“谢谢大家,我定不辱使命!”钟离淮说完,便坐了下来,隐隐火光中,他总感觉有人在瞧他,恨不得将他看穿。
钟离淮倾倾身子,一眼便认出了他,是第一场遇着的上彻。上彻见钟离淮看他,撇过脸,不想理人的模样,娃娃脸上全是不高兴。钟离淮莫名其妙,但并不深思。搂着苏昀摸他的肚子,暗暗输异能,苏昀刚好奇地拨弄大银铃,发现怎么动都不响,借着火光,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略微有点失望,不过是银制的话,肯定值钱。
耳边有人在唱歌,是个男声,粗犷嘹亮,是苏昀从未听过的歌,时间拉得越长,愈发昏昏欲睡,直到睡着,没了意识。
再次有意识之时,感觉被人抱着,胸膛很灼热,也很宽阔,安全感十足,苏昀努力睁开眼,看见了满天的繁星在闪,伴着虫鸣和凉风。
是最经典的夏夜,悠长而又安宁。
“夫君,我们要到家了吗?”
“到了。”钟离淮用脚踢开大门,反脚叩上了门。
将苏昀放到床上,脱了鞋,苏昀立马卷了被了继续睡。钟离淮催他洗漱,他反而动了气,说着困,怎不都不肯动。
钟离淮无法,只得自己冲了凉,搂着他睡了。
翻墙贼
次日,钟离淮起得很早,天色将亮未亮,抓起戟操练一番,洗漱后跑上小镇,在充满烟火气的街道,陆陆续续买了些早食,不少人认得他,给他塞了不少东西,笑呵呵地同钟离淮唠了几句。
钟离淮走到家门口时,发现他早上出门时关好的门,竟然大大敞开,生怕又出什么意外,三步两步跑进院子。里头站着一个高瘦的少年,急躁地踱步,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眼里的焦躁消失不见,隐隐带着挑衅的光芒。
“你怎么在这里?”钟离淮语气算不上好,甚至隐隐有一些怒气。
上彻脾气算不上好,听到钟离淮不悦的语气,心中冷哼,道:“当然是和你打一架。”一定要赢过你才行。
说罢,便扬起手中的长棍,步子也向前迈了一步。
钟离淮看得额角青筋直跳,脸都青了:“把你的脚挪开。”
上彻呆了一瞬,更加不服气:“挪?我凭什么要挪开?”
钟离淮来这以后,还是头次见这样不识趣的人,一脚踢过去,上彻捂着腿,后退几步,恶狠狠道:“你偷袭,我还没说开始,你怎么能开始?”
“你踩到我的菜了。”
上彻看了眼他踩得软塌塌的菜苗,心下尴尬,嘴上却是不服气:“就这烂菜,能值多少钱,大不了,我赔给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从裤子上缝的口袋摸了摸,掏出一块银子,扔给了钟离淮。
钟离淮接得挺准,将银子放入了荷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理解了地主家的傻儿子这一形容词。
上彻被他盯着,浑身上下都有点不对劲,摸不准钟离淮到底想什么,道:“现在,可以比了吗?”
“我从未答应与你比试。”
“你!不识好歹。”上彻又被他给气着了,不行,他一定要战胜钟离淮,成为沣族第一勇士,迎娶绣纱,他志在必得,必须要想个办法,让他接受挑战。看他爱钱的穷酸样,用钱引绣一定可以,道:“我给你钱。”
“可以,但,你得帮我把后院的草拔了,把场子清出来。”钟离淮淡淡道。今早头次练戟,发现后院的草有点碍眼,正好有个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上彻顿时炸了:“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如果不愿意,那就请回吧。”
上彻吸了口气:“去就去!”气冲冲地去了后院,对着杂草发脾气。
钟离淮叹了口气,去厨房将新买的早食装碟装碗。移到堂屋时,苏昀才从屋里鼠里鼠气地出来,缓缓坐到板凳上。这才宽心,忍不住问钟离淮:“夫君,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见过两面,他吓到你了吗?”
苏昀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我今天就是被他吵醒的,他在屋外大吼大叫,一直叫你名字,我又不认识他,生怕他是寻仇的,吓死我了,幸亏当时我反应快,把门给拴上了。”苏昀不喜欢上彻,他一点都不尊重夫君。
钟离淮觉着他那一脚踢轻了。安慰苏昀几句,这才吃早饭。苏昀扭开竹筒,里头还冒着热气,不知道是什么汤,闻着还挺香,怕烫着嘴,苏昀吹了好久,试探地抿一口,酸酸甜甜的口味,有点像果子。
“夫君,你这是在哪儿买的?好好喝。”
“一家卖饼的摊上买的,你喜欢的话,我明日再给你买。”
苏昀笑着点头,咬了一口肉饼,浓香鲜美。心情正是满足之时,隐隐有吼叫声,吓得苏昀的心缩缩。钟离淮皱眉,这上彻真让人不省心,拔个草还不安生。
饭后,钟离淮强带着苏昀沿院中留出的小道散步。苏昀怀孕后,月份越大,身体负担也不断加大,两圈下来,苏昀就恢恢地不动了,懒懒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钟离淮叹气,给他输异能,加强体质。
苏昀眯上眼,下一刻都快睡着之际,被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吵醒:“姓钟的,本少爷给你拔好了,快来比武。”
钟离淮收回放在苏昀肚子上的手,淡淡点头。这下苏昀也不困了,一幅急着要看的样子,搬起凳子就往后院走,步子都比往常快了不少。
苏昀眼都不眨地盯着,一人持戟,一人握棍。
一番撕打下来,上彻被打倒在地。
但他并不服气:“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