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莫非你想说自己也中了□□?!!”
芙露涕泪横流,两腮已肿成两个半拳,混着新鲜暗红的血,彻底染脏尖削的下巴和漂亮丰满的唇。
她想继续狡辩,可奈何口舌肿得厉害,发不出字音,只有闷闷呜咽。
话已至此,还有何必要隐瞒?
邶祯更是全然不顾,头埋地极低继续道:“芝兰半夜闯进昭阳阁,因发现秘密,被六姨娘慌乱下刺死。琪瑞慌了阵脚,才听从六姨娘挑唆,将人偷运去冷苑。黑夜萋萋,实在不知那瓦瓮中会有…水蛭…”
安阳侯睥睨着芙露,厉喝道:“另两人,莫不是你派去收尸的吧?!”
的确是收尸的。
只是芙露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两个从无失手的壮仆怎会被水蛭反噬?
按她虑周藻密的计划,壮仆定是捉了姜馥迩才会请那一盆吸血水蛭来,况且莲蓉今早说,她昨夜还偷偷跟去冷苑查看了所掳之人就是姜馥迩。
可她是如何逃脱的?
只不过,这个问题芙露再也不会弄明白了。
安阳侯根本不需要等她说出答案,便怒火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卡在胸口呛咳了好半天。
姜馥迩立即揆情审势,敛了哭腔。又是端茶,又是捶他胸背,做尽了体贴关怀貌。
安阳侯气地头发昏,一手撑着桌台,一手扶额,身体自然往姜馥迩搀扶的臂弯里稍靠。
昨夜他因京郊山匪作乱彻夜未眠,今早天未亮,听了府内侍卫官长来报说府内侍卫又遭偷袭,巡查时又听闻灵丘阁半夜传出男子笑声,这才匆匆返回。
谁知,最终竟是这般收场。
他失望至极,甚至觉得恶心。
即便这事疑点重重,可邶祯如此招了供,好歹也该为了他的颜面不再追查下去。
于是,他只得忍气吞声,扭过脸重重说了个:“滚!”
可跪地二人未动的身影却将安阳侯愤怒推至极盛,他拿起桌上瓶罐,朝二人掷去。
一时间满屋瓷碎木断的闷声敞亮响起,门外海松闻声入内,安阳侯才停手愤然下令:“三公子幽禁!这贱人!!…沉湖!!!!”
见此情形,海松立刻猜出些端倪。
他抱拳领命,在芙露的哭喊求饶声中,疾步叫来几个精壮侍卫,拖着二人出了灵丘阁。
忽然静下来的屋舍内,姜馥迩冷眼望着芙露被拖行一路留下的血迹,刚还半握的拳稍松,神色也跟着和缓下来。
可大功仍未成,她立即敛了得色,挂上一副心痛欲绝的面孔,“咣当”一声跌坐在地,满目苍凉喃喃自语:“柔黎…柔黎定是发现了端倪,便同芝兰一样,被人除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