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程知衍是吃不下饭了,江焕也没心做,看着程知衍睡了,才去厨房煮了一锅粥,水开的很快,沸腾后锅里“噗噗”的不停冒泡。
前几天江焕给江叔打了个电话,江叔没回,今天下午江叔给他回了消息,江焕到现在才看到。
厨房里渐渐冒着清粥的香气,室内温暖在一声声沸腾中逐渐升高。江焕给江叔回了电话,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通,等到他放下手机,来电铃声却响了。
“打来打去什么事?”江叔的声音里裹着深山里的寒气,尾音混合着抽气声似乎是冻得不行。
江焕搬去卧室后,客房就空了出来,他没打算让任何人住进家里,哪怕只是做客,客房被他短暂地收拾成了宠物房,两只在里面睡得昏天暗地,人回来了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卷了身体又继续睡了。
直到现在才冒出来,猫走路没有声音,江焕只觉得脚上迭了个暖和点的重物,低头看,猫才“喵”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啊?”江焕逗着猫懒懒地问。
“不回去,”江叔冷哼一声,明摆着还生气,“看见你烦,我就住在这里,哪天差不多了,就埋雪地里,省了流程。”
江焕笑他老不正经:“回来吧回来吧,阿衍需要你。”
江叔一听有门,这才屈尊降贵问了两句:“什么意思啊?”
江焕说:“阿衍缺个司机。”
江叔一听更气了:“缺什么缺,他不是有吗?”
分了手的前任找对象,离职了的岗位有了新的接班人,都属于让人气的牙牙痒的事情之一,江叔更气的是,他本来可以和儿媳妇好好相处的,都是江焕这个不争气的。
“康叔有点忙。”江焕解释。
陈康早上把程知衍送去公司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他和程知衍熟,工作时间也自由,除了上下班,其他时间有事才过来。
平时有事,程知衍都是提前通知陈康的,也都来得及,今天事出突然,他就自己开车去了,一切都挺正常的,没出什么事。
来来回回,其实也没吹几分钟风,怪就怪g事风大,沿海地区妖风阵阵,程知衍的塑料袋体质被吹的凌乱,脑壳子嗡嗡疼。
他又惦记着江焕的话,不想乱吃药,只是低烧的话睡一觉就好了,越熬头越疼,江焕回来那会儿他快动不了了,一动就疼的想吐。
身体难养,坏却很容易,程知衍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事才变成如今的样子,但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不愿意照顾自己。
罗清因为生了江焕有很长一段时间身体都很差,江焕在知道原因后,一阵阵后怕,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听到罗清在咳嗽都担心的不行。
江焕也很担心程知衍,花了两年时间想好好照顾他,但效果甚微,程知衍又自己跑了,四个月的时间让江焕的两年白费。江焕气的想把程知衍锁起来,他关不成程知衍,就只能把他保护在自己可以见到的范围里。
陈康是真的不合适,他的工作重心不在程知衍身上,能继续为程知衍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么多年的情谊,程知衍可以随便迁就算了,陈康竟然也想着这么侥幸下去。
江焕上班的地方远,江定前两天和他说公司可以给他配车和司机,江焕对人不对事,对江定态度一般,只是觉得想笑:“我什么职位啊?配车给我?”
江定这次又卖了江万升:“这是爸的意思,可能是弥补吧。”
江焕无语的话都不会说了,他亲哥这么实诚,难怪做不来生意,不过弥补就算了,江焕和江定商量:“钱给我吧,我自己找司机。”
江定竟然也同意了,左右就是花钱的事,江家人最在意也最不在意钱。
江叔听江焕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就着山里呼啸的风和电话那天温热的噗噗声思考:“你以后和小程还吵吗?”
江焕一时没明白:“什么?”
江叔一本正经地问:“会不会吵架了又要赶我走啊?”
江焕哼笑一声:“不可能,我和他已经领证了,红本子还在房子里挂着呢,你看吗,回头我拍给你看啊。”
江叔听完怒拍大腿,好好好,好小子,够争气,我马上就回去!
又过了几天,徐枭才想到要联系程知衍,程知衍还在上班,徐枭便大摇大摆来了公司。徐枭家境复杂但不怕事,见到罗清恐怕都不会怂。
徐枭说工作做不完,程知衍就放下工作陪他聊聊天。徐枭过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单纯就是无聊来玩的,他最近不上班,也不再找谢鹤临的麻烦,日子突然悠闲下来。
“你和江焕好了啊?”徐枭眨巴眨巴眼,好奇地问。
程知衍不答反问:“你和谢鹤临也好了?”
徐枭看看程知衍,程知衍看看徐枭,两人默契地挪开目光。
徐枭嘀咕:“也就那么回事。”
程知衍淡淡道:“好了。”
“我过几天就搬家了。”徐枭说,他居无定所,哪里都能待一段时间。
程知衍问:“和谢鹤临一起住吗?”
徐枭说:“对啊,你呢?”程知衍现在的房子是租的,说定居不能够,只是离公司近,他是方便了,但江焕没有。
程知衍想了想:“看江焕的意思,应该会换个地方。”
徐枭支着下巴,懒懒的感叹:“真好啊。”
安静的温暖的午后,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因为日子平静,一切都很好。
过了一会儿,程知衍突然想到说:“我和江焕领证了。”
徐枭:“?”你他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