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子,你没事吧?”上杉秀树一边注意着打斗着两人的情况,一边扭头查看京子的状况。
京子捂着被打的侧脸,“疼,疼,疼……”她缓缓的坐起身,“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茫然四顾,显然完全没有弄明白此刻的状况。
“京子,你先在能动吗?快过来帮我解开。”上杉秀树道。
放下了捂着脸颊的手,京子双手撑地站起了身,她一边朝着上杉秀树走去,一边看着打斗的两人,走至上杉秀树身边,她算是完全清醒了,面上带着几分错愕几分疑惑几分畏惧,“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伸手解上杉秀树身上的皮带。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手都冻僵了。
☆、56、
56、
终于能够行动了,上杉秀树甚至来不及去顾及手腕上的血口,“京子,你待在这里。”
京子讷讷点头,她的右脸颊此刻青肿,抬着头看着面色苍白的上杉秀树缓缓的站起身。
“前辈……”京子担忧的唤了一声。
上杉秀树双手撑着轮椅扶手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他缓缓的松开手,转而侧头对京子报以安抚的笑意,“京子待在这里,别乱动。”
就在距离两人的不远处,敦贺莲与沈煌的打斗还在继续,沈煌抬手架住了敦贺莲击来的拳头,翻身一个侧踢,敦贺莲忙收手后撤,动作中扬起的尘土,灰蒙蒙的将两人包裹。
两人各退至一边,沈煌双手握拳,双眼透着阴狠,敦贺莲垂首而立,嘴角勾起,森白的牙齿上可以看到缕缕的血丝,阴沉而诡谲。
两个人都没有动,丝丝缕缕的危险气息萦绕在两人身边,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股气息也越来越凝重,山雨欲来,就在那一刻,就在两人的身体猛然紧绷,真要朝着对方奔去之时……
“砰”
一声刺耳的枪声,烟尘四起。
原本蓄势待发的两人因此变故都停了下来,朝着枪响处望了过去。
上杉秀树并不是第一次接触枪,却是第一次扣下扳机。手枪的后坐力不大,但是对于他却还是被震得身形晃了晃,看着枪口还没有完全散尽的硝烟,他甚至有些恍神。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深信着不会碰这样东西,但……
“都别动。”双手持枪,上杉秀树冲着不远处的两人喊道,他的声音嘶哑却透着冷静。
敦贺莲抬起了头,金色的碎发散开,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脸,以及那双蒙着暗沉的青绿色眼,可以看到那双眼中的暗沉在渐渐散去。在听到上杉秀树的喊话后,他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动。
沈煌此时已经完全转过身正对着上杉秀树,破裂带血的嘴角勾起,猩红色的眼中肃杀之气汹涌。
上杉秀树的目光从敦贺莲身上瞥过,在确定他安然后便与沈煌对视,“放了他们,沈煌,我可以留下,但是放了他们。”
沈煌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哈,哈哈哈,哥哥这是在威胁我?不放了他们会怎么样?哥哥你会开枪?杀了我?”眼中透着嘲讽与狂野,沈煌的脚步忽然往前,很缓慢的一步一步往前。
上杉秀树一惊,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见一旁的敦贺莲似要上前帮忙,他忙道:“别动。”
说时迟那时快,沈煌猛然发力,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
上杉秀树的眼猛的大睁,瞳孔不断紧缩,他的嘴微张,一口气哽在喉咙口,身体本能的颤抖,扣着扳机的手指反射性的向下一按。
“砰”的一声。
在场几人具是一愣。
上杉秀树愣怔的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煌,他的手腕被枪的后坐力震得生疼,此刻抖如筛糠。
滴答,滴答……
血腥味弥漫开来,鲜红的液体从沈煌的面颊一路下滑,至下颚处,落在地上,卷一身尘土。
“枪,不适合你,哥哥。”猩红色的眼中似是滑过一抹温柔,沈煌伸手,轻而易举的卸下了上杉秀树手中的枪。
看着手中的枪,沈煌抬头看着面前的青年,“我会原谅哥哥的,原谅哥哥的这一枪。”
不仅仅是手,上杉秀树浑身都在抖,他仓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面颊上子弹擦过划出的血口,他的唇颤了颤,像是要说什么,也亦或只是颤抖,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对着人开枪,那并不仅仅需要勇气,更需要的是承受射击之后的负罪感。
沈煌的嘴角扯起,“我可以原谅哥哥做的任何事,但是……”沈煌猛然转身,枪口直直对面的敦贺莲。
情势急转直下,上杉秀树茫然的看着,身体不支的缓缓往下倒,在一旁眼前前辈不对的京子忙跑了过去,伸手搀扶住了上杉秀树。
“我没有办法容忍有一个人在哥哥心里比我还重要!呵呵,我已经打闹够了,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只可惜,没有机会了。”如此说着,沈煌的手指再次扣在了扳机上。
上杉秀树的脸色煞白,他尽力的朝前伸着手,脖颈处雪白的纱布上再次渗出了嫣红。
京子一脸的失措,看看身畔的前辈,又看看拿着拿着枪的陌生男子,血?枪?杀人?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砰”
第三声枪响,库房内的一切就像在那一刻完全冻结了一般。
上杉秀树在震惊中张大了嘴,像是要叫,却没有一点声音,双眼瞪得极大,可以看到眼眶上鲜红色血丝,面白如纸。而在他的身旁,京子亦满脸的震惊失语,双眼不断震颤这瞪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