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谨看见丈夫没有反对,便笑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将来你可不要埋怨我……”
事情确定,姚谨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儿,这样也不错,她作为一个幕后的股东,钱不少赚,又不会有商人的名声,三郎这个人有经商天赋不说,人也仗义,她只要在背后帮着出出主意就行,至于日后能否因为做生意生出什么变故,只能以后再说,先把钱赚到手才是真的。
既然打算把后院的院墙挪进来一些,而且还要改造房子,工程有些大,李子轶就请了几个泥瓦匠来,每人每天给十个铜钱的工钱,中午还要供一餐饭。
李子轶白天忙着家里的工程,每天傍晚自家地头去点篝火,很多人见了都觉得奇怪,问起他的时候,李子轶便说起飞蛾扑火的典故。
扑火的蛾子大家都见到过,只不过都很难把蛾子和虫子联系到一块儿,好在李子轶是读过书的,他怕给妻子惹来麻烦,便推说是偶然在一本书里看到说虫子能变成蛾子,所以就点篝火试一试。
李子轶其实对妻子的建议也半信半疑,但是谨娘既然说了,他不愿意拂了妻子的意思,不过大家听了李子轶的话,都信了几分,毕竟识字是人在村民中还是很有些威望的,而且农村的干柴有的是,点一堆篝火也不费什么事儿,很多人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跟着李子轶学。
姚谨听见丈夫这么说,很高兴,篝火点的越多,蛾子就消灭的越多嘛!她只希望明年的虫子能少点。
这一天,李杨氏知道儿子家里的工程就要完工了,再说她也多日没看见孙女了,有些惦记,便到儿子家来看看,哪知道拉了半天铃铛也没有人来开门,李杨氏听小儿子说过,这铃铛很好使的,怎么今天铃铛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
正文有喜
李杨氏摇了半天铃铛没人理会,便绕到后院去看,只见围墙已经开始封顶了,倒是留了一个后门,不过后门铁拐李正在做,现在还没有按上。那些工匠都是潭拓镇上的人,也都认识李杨氏,纷纷跟老太太打招呼,李子轶看见娘来了,便问道:“娘,你怎么走到后院来了?”
李杨氏便把情况说了一遍,李子轶心中纳闷,谨娘在忙什么呢?
因为剩下的活儿不多了,今天一天就能干完,李子轶也不着急,便陪着娘一起进了内宅,还没到小楼呢,远远地就听见巧儿的哭声,这哭声跟往日绝不相同,李子轶心中一惊,撒腿就往厨房那儿跑,一进门他就看到装青菜的盆子被打翻了,菜撒了一地,姚谨显然是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模样,两眼有些茫然,巧儿在她的身边大声啼哭……
李子轶箭步来到姚谨身边“谨娘……出了什么事儿了!”
姚谨轻抚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没事儿,刚才晕倒了,大概是这些日子没好好吃饭,血糖有点低了……”她一到夏天就有些苦夏,吃不下东西,虽然现在已经是初秋了,也就早晚稍微凉爽了些,到了中午却是俗称的“秋老虎”天气,热度比之盛夏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她前些日子就一直忙,现在还要做中午泥瓦匠吃的那一顿饭,巧儿年岁小,也离不开人,她自己琢磨,是这一忙乱,身体便有些吃不消了。
李子轶刚想问什么是血糖,李杨氏也急急忙忙跟进来了,她一看这情形,忙说道:“大郎,赶紧去找郎中给谨娘看看。”
姚谨看见婆婆,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坐着板凳摘菜,听见铃铛响,这才站起来要去开门,结果站得急了些,就一下子晕倒摔在地上,姚谨一听婆婆要请郎中,忙阻止道:“娘,我不用请郎中,喝一碗红糖水就好了。”
李杨氏说道:“不行!还是找郎中看一看才放心,好好的人怎么会一下子晕倒?”
李子轶也不顾妻子的反对,一定要去医馆,姚谨笑道:“娘,今天家里的活儿就要干完了,不如明天再让大郎陪我去一趟医馆吧?时辰差不多了,马上要给那些泥瓦匠准备午饭……”
李杨氏见姚谨面色还好,便说道:“不用等到明天,下午我带你去好了。”她亲自动手,给姚谨打了两个荷包蛋,加了满满一勺子红糖,逼着姚谨吃下去……
巧儿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看着,姚谨用羹匙挖了一块鸡蛋给她吃,巧儿摇摇头“娘,你吃……奶奶说,吃了就不会晕倒了,娘,你不要再晕倒了好不好?我好害怕……”她说着,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姚谨看着乖巧的巧儿,忍不住母性泛滥一阵心疼“好孩子,别哭了,娘答应你,以后再不晕倒了。”她说着,掏出手帕给巧儿擦眼泪,忽然感觉胳膊有些疼,挽起袖子一看,胳膊肘磕破了一块皮,正冒出血珠来,巧儿一看,吓得哭得越发厉害了,姚谨一边安慰她,一边想着用什么来止血,手帕她舍不得用,染了血迹就洗不掉了,姚谨在屋里转了片刻,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至于伤药,家里根本没有。
李杨氏一见,在灶坑抓起一把草木灰,姚谨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婆婆就把草木灰按到她的伤口处上了,姚谨一想这草木灰是经过火烧过的,应该没有细菌,也只得作罢。
午饭是婆婆帮着姚谨做的,李杨氏怕她再晕倒,只准许她坐着烧火……
吃完了午饭,李杨氏帮着把厨房收拾好,就张罗着带姚谨去医馆,姚谨怎么推脱也不行,只好跟着婆婆一到去了。其实姚谨觉得她的身体还不错,也就是清瘦些,看起来不够健壮,不过根本没什么大毛病,她觉得没有必要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