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长胡须的贵之堂王郎中眯着眼给姚谨把了一阵子脉,慢慢睁开眼,看看李杨氏,缓缓说道:“没有什么大病,是有喜了,以后饮食行动注意些就行。”
姚谨听了,吃了一惊,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肚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了!家里最近一直在忙,她根本忽略了这事儿,仔细想一想可不是?她的大姨妈已经晚了十来天了……
李杨氏说道:“看看看看,我就说嘛,好好的怎么会晕倒了?幸亏没伤到我的孙子……王郎中,您看是不是给开点什么补药吃吃?”
姚谨连忙阻止“娘,我这样不用吃补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吃药对孩子不好的……再说了,药补不如食补,我每天吃鸡蛋红糖水就好了,肯定没问题。”她好说歹说总算把婆婆拉出了医馆。
又要有孙子了,李杨氏满脸喜色,一路上唠唠叨叨的跟姚谨说了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刚怀孕不能太劳累了,否则容易流产,赶紧回家好好歇着养胎,还叮嘱姚谨,怀孕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准同房……听得姚谨面红耳赤,生怕被路人听了去。
回到家,李子轶一听妻子有了孕,恨不能乐得两个巴掌拍不到一块儿去,满脸都带着傻笑,倒是让那些泥瓦匠好一顿调侃……
其实姚谨的心里也颇为不平静,这么年轻就要做母亲了,虽然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也不年轻了,但是总觉得有些不那么真实。
李杨氏怕累着姚谨,张罗着要带巧儿回老宅子住一段时间,姚谨本说不用,最忙最累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到秋收之前应该能闲些日子,但是巧儿好多日子没见到奶奶了,现在见到对奶奶非常亲热,一直跟在李杨氏身边转悠,李杨氏一问她愿不愿意跟奶奶回家,小家伙便欣然答应,姚谨阻拦不住,眼看着她跟着奶奶一道走了。
当晚李子轶洗漱过后爬上床,伸手就把媳妇揽在怀里,一只大手伸进姚谨的亵衣,在她的肚子上抚摸了良久,说道:“谨娘,幸好你今天没有出事儿,要不然我非得后悔死……”
姚谨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就出事儿了?对了,你不是说荷塘里要养鱼吗?去哪儿弄鱼苗啊?你知道鱼喜欢吃什么吗?将来要怎么喂养?”
“嗯,我跟卖鱼的小贩打听过了,一般的鱼都是春天产卵,这事儿怕是还得等明年……至于鱼吃什么,等我问问明白人再说吧,总能搞清楚。”他说着,一伸手就掀开了姚谨的亵衣,姚谨忙说道:“大郎,娘说了头三个月不能同房……”
“我知道,”李子轶笑道:“我就是想听听儿子的动静。”
姚谨忍不住笑道:“我现在刚怀孕,哪会有什么动静?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我偏要生个女儿出来!看你喜不喜欢!”
“不管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李子轶说着,到底还是把耳朵贴在姚谨的肚皮上,装模作样听了半天,姚谨觉得好笑:“大郎,你听见什么了?”
李子轶说道:“我听见我儿子说,你这个当娘的虐待儿子,你不好好吃饭,儿子饿得慌!营养跟不上……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你三天必须吃掉一只老母鸡……”
姚谨听了,真是哭笑不得“这样热的天,油腻腻的我吃不下,若是真的要我补,不如你买鱼给我吃吧,我喜欢吃鱼。”
李子轶一听,自然满口答应,第二天早上他就早早的去集市买了几条鲤鱼回来,亲手斩杀了一条,其余的一次吃不完,放到鱼篓里扔进荷塘边养着随吃随拿。
等姚谨醒来,李子轶已经把鱼收拾干净,提着水桶浇花去了。
姚谨前一段时间忙忙碌碌的,也没感觉什么,哪知道今天有了闲暇,竟然闻到这鱼腥味儿特别难受起来,她忍着阵阵恶心,给鲤鱼去了腥腺,又将鱼身上切了花刀,把葱姜分别切段和切丝,塞到鱼肚子里,又在鱼嘴上插了个葱段,这才把鱼放到盘子上放到锅上蒸……
蒸了一会儿,闻到鱼的香味儿了,姚谨却再也忍不住了,她跑出厨房在院子里干呕了半天,这时候旁边有人递过来一碗水,姚谨这才发现居然是李子轲,她接过水来漱了口,问道:“三郎,你什么时候到的?”
李子轲说道:“我刚到。先前经过后院那几间房,有好几个人在看大哥的招租告示呢!嫂子,那房子你打算一年租多少钱啊?”
姚谨说道:“也不知道别人家都租多少钱,咱们自然不能比别人高了。”
“那卖肉是赵屠户,他的房子一年的租金是五两银子,二嫂她爹那杂货铺每年的租金是十二两,他那屋子跟咱们那两间连着的差不多大……”
姚谨笑道:“要你这么一说,咱们那十间房可以租出去八间,一年岂不是多了四十两银子的收入?真不错,十亩地一年产的粮食也卖不上这么多钱吧?”
“那当然,所以我说还是做商人赚得多!大嫂,咱们用一间房就够了吧?”
姚谨摇摇头“咱自己的房子,又不用交租金,当然要宽敞些才好。”她说着,又去厨房的灶下添了一把火,闻到那鱼味儿,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李子轲问道:“嫂子,你这样……一会儿咱们还能做干豆腐吗?”
“能,我没什么的……对了三郎,你真的会做豆腐吗?”
看见姚谨带着疑虑的眼神,李子轲拍着胸脯说道:“嫂子,我还能骗你不成?!家里每年过年的时候都要做一板豆腐,年年看着,从小看到大,傻子学也学会了,我保证能做出豆腐来!就算我做不出来,还有我哥呢!他每年都帮着娘做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