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下了情人蛊,我昨天看见你们密谈了,我知道我会暴露,于是,就当是送给你们两个最后的礼物吧,哈哈,哥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心中有没有你吗?如果要解这个蛊,需要用真爱之人的鲜血作为药引,如果对方不爱你,那血是没有用的哦,不然,三日之后,日日都会遭受蛊虫噬心之痛,直至老死,若要缓解,那就要与心爱之人同房,你看,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魏筹没有说话。下暮摸了摸胸口,说:“把她带下去。”
魏薇被拖了下去,一路上,还回头看着魏筹虚弱地笑,路过下暮的时候,更是得意,仿佛在说,你是神仙又怎样?还不是会为情所困,为蛊所困。
魏筹起身:“我现在就叫人配制解药。”
下暮拉住他:“救了我,你怎么办?”
魏筹惨淡一笑:“我可以对别人好,让别人爱上我,然后取她的血啊。”
下暮说:“不行,要痛一起痛。”说出口时,又意识到不对。
魏筹靠近,低头看着她:“你不准别人爱上我。”不是问句。
下暮抬头想硬刚,却在看见他眼角的泪时愣住了,最后,她还是说:“反正,不准救我,我自己有办法。”
两人对峙了很久,还是魏筹认输了:“好。”
三天很快过去。
魏筹是因为身体的刺痛从睡梦中惊醒的,他想过,这个蛊会很痛,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痛,他想到下暮,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是一个神仙,养尊处优的,肯定受不了这种疼痛,想到这里,他立马去了太医院,忍着剧痛说明情况之后,就取了血,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太医熬药,熬好了准备给下暮端过去的时候,想到下暮不会接受,就对一边的宫人说:“你且将这碗药送去魏昭仪处,就说是最近见她身子不太好,送的补药。”
宫人端着药一路走到下暮那里,这个时候,下暮已经疼得额头冒汗了,只能用法术来抑制蛊虫的发作。
“昭仪娘娘。”宫人在门口唤她。
“进。”下暮刚刚施完法术,平复了一下气息。
宫人开门进来,把药端到下暮面前:“娘娘,将军说您最近身子差,叫太医院熬了一些药。”
下暮挑眉,她身子骨何时弱了?于是拿起药碗,扇着闻了一下,好你个魏筹,想就这样糊弄着解了我身上的蛊,她生气了,把药碗掀翻在地。宫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
下暮说:“你去告诉他,这蛊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倒是他,应该注意一点儿,以免自己被痛死!”
宫人哆嗦着起来就往外面跑,到魏筹面前刚刚说完魏昭仪把药碗掀翻了,魏筹就跑出去,一路跑到下暮门口,犹豫着,还是敲开了门。
下暮看见魏筹脸色发白,额角全是汗地走进来,心里面有些担心,就站起来了,魏筹抬头,苍白地正要说什么,突然倒头晕在了大殿上。
下暮慌了,一路小跑过去,把他扶起来:“魏筹,你怎么了?魏筹!”然后开始喊人,“快来人,将军晕过去了!”
魏筹醒来的时候,东泽正在给他驱赶蛊虫。
原来魏筹昏迷之后,下暮第一时间想到了东泽,凡人的东西,既然可以用仙术压制,那一定也可以用仙术驱除,于是叫人将魏筹送到了东泽这里。
东泽看了魏筹的情况之后,就施展法术,帮魏筹驱虫。
魏筹盘腿坐在蒲团上,随着东泽法术的催动,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蛊解了。
下暮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看到魏筹吐血了,赶紧去扶住他。
魏筹看着下暮的脸,有些虚弱,有些无力,浅浅一笑,又像是在自嘲:“下暮,你怎么办?”
下暮微微愣住,说着说着,她的心脏突然有些发痛,不知道是不是蛊虫,她倔强地说:“我可以自救,你不要忘了,我好歹是个神。”魏筹还是看着她,眼神中有些哀伤,下暮的心里更痛了:“不行你看。”下暮学着东泽的样子为自己驱赶蛊虫,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五脏六腑,一口乌黑的血从口中溢出,下暮的蛊也解了,不过她也丢了半条命,东泽哥哥看出来了,皱起眉头:“下暮……”你真傻。
魏筹不知道这些,只是看到下暮状态不对,眼眶红红的,抓住她就要垂下去的手,说:“为什么不让我救你?”
下暮吃力松开他的手,说:“我还不起。”对啊,我还不起,还不起你的一腔真情,为什么不自己救你,害怕你要记着我的恩情,为什么不要你救,因为我害怕一旦真的确定了你爱我,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看过太多的奋不顾身,我不想自己也成为其中一个,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早已爱上你,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会因为一份不应该的爱而去奢求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你是凡人,我是神,我们的结果,就是有一方必定走向陨灭。
“我不需要你还。”魏筹的眼泪落下来。
下暮受不了他了,说:“天界的规矩,人情都是要还的,而且你怎么动不动就哭呀,还是不是一个男子汉了?”
东泽突然觉得好笑,下暮胡诌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人情,怎么可能算的那么清楚,但是想到下暮现在的情况,他又皱起眉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让下暮回天界。
魏筹抱住她:“下暮,我不要求有结果,我只想好好守护你。”
东泽受不了,转身离开。
下暮很虚弱,推了他几次无果之后,就说:“神和人一样,都是很贪婪的,有了一就想有二,你凡人几十年弹指而过,怎么可能一直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