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做了什么?”裴缜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我们安然无恙,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放过我们吧?”
林畔儿别开头:“该做的都做了。”
裴缜的脸色瞬间惨白如蜡,哆嗦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却听沈浊在那边大喊:“什么意思?畔儿被吴良那个狗贼欺负了?”
“该死,等我抓到那小子,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人都跑了,你上哪抓去?”
“等我们回到长安发海捕文书,还怕跑了他。”
“哼,人在眼前都让你放跑了,遑论其他。”
“喂喂喂,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我哪里晓得那该死的药后劲那么大。”
“说的好像我没提醒你,你却只顾逞一时之气,白白错失良机。”
“你英明睿智,你未卜先知,你怎么没抓住机会?”沈浊被裴缜的话惹出火气来,忿然作色道:“畔儿被欺负了你心里不舒服,也犯不着拿我出气。”
裴缜无言以对。
气氛一时凝滞。林畔儿低低道:“可以走了吗?我肚子饿了。”
沈浊这时看向林畔儿:“畔儿,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但凡你有吩咐,我沈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畔儿呆呆的不知所措,偷偷拿眼睛瞅裴缜。
“唉,他但凡有什么事得在心上一转个天才算过去。不是饿了么,咱们赶紧进城。”一把抱起林畔儿放到马背上,转头面对裴缜,“你不用我抱吧?”
裴缜浅浅一哼,直接甩袖走了。
沈浊拿他没辙。
回到客栈,寄存马匹,三人去到对面的食肆,要了三碗汤饼。
折腾一夜,三人又饥又饿,沈浊林畔儿顾不得许多,埋头吃饼喝汤,热热的汤饼吃进肚子又暖又舒服。裴缜在碗里戳戳挟挟,面皮子都夹碎了,也没见往嘴里送一口。
林畔儿见他这个样子顿时吃不下去了。
沈浊摇摇醋瓶子:“怎么没醋了?”
林畔儿起身去找店家添醋。
座位上剩下沈浊和裴缜两人,沈浊劝慰道:“差不多得了,她虽受了点委屈却救了咱们两条命,怎么看也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裴缜颜色瞬间凌厉:“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怎么不是人话,难道要学你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时刻叫她揪心不安生才算是人吗?”
裴缜放下筷子,两只手不约而同地攥紧。
沈浊意识到话说重了,摸摸鼻子道:“你看,她自己都不在意,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这样皆大欢喜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