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迦蓝递了一片饽饽给国君福晋,说道:“姑姑你也尝尝,少吃一些,颚鲁抓了好些鱼虾,晚上回去做虾仁馄饨吃。苏茉儿会和面擀皮,我们自己包,用清鸡汤做汤底,好吃得很。”
烤
饽饽片吃起来外焦里嫩,加上蜜糖的甜,国君福晋赞不绝口,喝着费扬古送上来的奶茶,笑着道:“你的奴才不仅听话,奶茶煮得也好,还爬树下河都会。你这个主子也厉害,会吃会玩会做事。”
布迦蓝淡笑不语,手指向湖东边的那片空地,说道:“姑姑,我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庄子。”
国君福晋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片地背山面湖,如果生活在这里,一年四季面对着不同的景色,那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
退一万步说,皇太极就算不惩罚她们,也绝不可能让她们住在宫外,不禁迟疑着道:“皇上那里怎么办?”
布迦蓝志在满满地笑道:“姑姑,皇上的想法对我来说,就等于一个屁,除了臭不可闻,别无他用。”
国君福晋被她逗得笑个不停,斜着她道:“哎哟,就你能这样,哎,我没出息得很,只盼着这次的事情能平安过去就阿弥陀佛。住在宫外那是想也不敢想,以后能时常出来游玩一番,我就很满足了。”
布迦蓝笑了笑,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奶茶。突然,她手一顿,朝远处看去,把碗放在一旁,平静地道:“屁来了。”
国君福晋愕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皇太极骑在马上,朝他们飞奔过来,想笑又忙忍住,略微不自在地动了动,说道:“布木布泰,他来做什么?”
布迦蓝见国君福晋神色渐渐紧张,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管他来做什么,你都无需害怕。”
她的亲卫队全在附近,皇太极只带了十几个随从,他若敢动手的话,今天,就是他驾崩的好日子。
几个格格围在一起吃烤板栗,听到马蹄声抬头望去,五格格最热情,爬起来迈着小短腿迎上前,惊喜地道:“汗阿玛,你也来玩吗,汗阿玛的马好高大好威风啊。”
皇太极望着火堆边坐着的两人,国君福晋还站起了身,布迦蓝则依旧稳稳坐着,拿着根木棍在火堆里往外刨着什么。
幸好还有五格格的笑脸与崇拜,让他得到了些许的安慰,摸了摸她红彤彤的小胖脸蛋,问道:“五格格都玩了什么?”
“骑马抓鱼烤鱼烤饽饽栗子。。。。。。”五格格小嘴巴巴,掰着小指头说了一长串。
皇太极听得愈发郁闷,对几个请安的格格扯出了个笑脸,说道:“你们自己去玩吧。”
他朝布迦蓝她们走过去,国君福晋福了福身,请安之后就不再说话。布迦蓝连眼皮都没有抬,悠闲自在剥着烤栗子。
空气中香气阵阵,皇太极竟感到肚子也有些饿,舔着脸上前坐在篝火旁,咳了咳没话找话道:“烤栗子呢?”
布迦蓝见时辰也不早,玩也玩过,吃也吃得半饱,没有搭理皇太极,吩咐苏茉儿将烤好的栗子包起来,说道:“回宫。”
一路不停赶来,连气都没有喘匀的皇太极:“。。。。。。”
车马逶迤远去,皇太
极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瞪了半晌之后,翻身上马,打马飞奔越过他们,如阵旋风般回了宫。
范文程还没有离开,焦灼不安在文武牌坊前来回踱步,见到皇太极板着脸前来,大着胆子上前问道:“皇上是去见福晋了吗?”
皇太极猛地回头,怒吼道:“闭嘴!”
范文程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吭声,看着皇太极冲进崇政殿的背影,看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袖着手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说谁:“这是找打呢!”
布迦蓝一行回到有福宫,苏茉儿将虾拿去膳房,让厨子去掉虾线,剁了些猪肉馅,加了姜葱酒等去腥,拌好了馅端回屋。
抬了张大台面,放在屋子的案几上,苏沫儿开始和面擀皮,几个格格也洗干净了手,趴在一旁凑热闹。
苏茉儿先教国君福晋包馄饨,她学会之后,又细心教着几个格格。布迦蓝则翘着二郎腿,靠在软垫上吃茶看书,只管等着吃。
国君福晋望着布迦蓝惬意自在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就笑了起来。
皇太极先前吃瘪的表情,真是比她大夏天吃了冰碗还要爽快。今天是她这辈子难忘的日子,就算成亲的时候,都远不能比。
看来,人一定得要有本事,海兰珠别说只怀了孕,就是生出来一条龙,也不足为惧。
想着想着,国君福晋就释然了,对海兰珠的怨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与她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她的一切喜怒尊荣,
都是靠着皇太极的宠爱。就算生了儿子又如何,儿子靠不靠得住还难说。阿巴亥生了三个儿子,还不是照样被殉了葬。
皇太极追着她们跑,就算她们什么都不做,她在宫里也肯定不得安生。
屋子里灯火通明,热闹盈天。
皇太极远远地,就听到了屋子里的笑闹声,静静站着听了会,和谐有礼宫的宫女上前,请安后说道:“皇上,大福晋说准备了皇上爱吃的酒菜,皇上辛苦了一天,请皇上过去用膳。”
沉默了片刻,皇太极冷声道:“滚!”
宫女吓得一抖,看着皇太极大步朝有福宫走去,忙提着衣袍下摆,跑回去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