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最纯朴老实不过,我楚淮跟村里的年轻后生确实有点小摩擦,但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自从我卧病休养后,我弟弟就算是一个人饿着肚子瘸着腿,都一样独自上山采挖野菜给家里人果腹。就算饿到不行,也没有偷拿村里人的一棵菜,偷摘一个果子。他们凭什么指认是我们家的人偷了老李家存了三年的银子!”
老村长是看着楚淮长大的,知道楚淮心性品行,知道他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忍不住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楚淮的后背。
“咱们村可不能出‘冤假错案’,大家且回忆一下当时的场面是怎样的,老李家不见银子那一天,你们可曾见过形迹可疑的人?”老村长开口,打算替楚淮主持公道。
chapter4
村民纷纷讲述着自己当时看见的人,还有老李家银子被窃取后,屋子里的种种物品所在的位置。
老村长虽然读书不太行,但是对于案情的推理还是十分擅长的。
很快,根据村民们提供的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真正拿走李老三家银子的人,并让人去围堵尚不知情的偷盗者。
“村长!出来了,那三两银子果真在癞头三手上!”大虎子举着自家爹丢失的银子,一双眼亮晶晶的,装满失而复得的喜悦。
三两银子可是他们在饥荒年代攒到现在,一共攒了三年的银子!
他们家人口多,老弱妇孺也多,就他和他爹两个壮劳力,别说三两银子了,就算是失去了三钱银子,也能要了他们一家人的命!
大虎子扬起笑脸,感激的看向老村长,心中感叹:村长果真宝刀未老!
“村长,现在人赃俱获,老李家的案子也算破了,那这些人……”
楚淮抬手,指着四周的村民划了一圈,俊秀卓越却泛着冷意的脸上稍稍透出些许愤怒,“该怎么处理?我弟体弱,一直用他身体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大门,身上肯定被他们用蛮力撞出内伤来了。”
“一包草药一钱银子,我弟底子薄,起码要开五天的药,一天三次药,五天就是十五次药,再算上养身体不能上工的亏的银子,这些人最少得给我弟三两。”
楚淮将账目算得明明白白,他也并非狮子大开口。
楚清身体底子弱,刚才松懈下来后,嘴角隐隐透出几丝血迹来,估计是身体内部被巨力伤到,不仔细温养身体,怕有早夭之兆。
阿弟是他穿进这具破败身子里,一直在细心照顾他的人,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
对楚淮而言,楚清十分重要,任何伤害到楚清的人,必须得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村民们当然不愿意掏腰包,但在老村长的镇压下,还是屈服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中午,热气蒸腾的泥土路段,楚淮走在上面,道路两旁是一块块已经犁好,待种下禾苗的水田。
李老三的银子丢失案解决了,但是楚淮内心的疑惑却没有得到解决。
他趁着众人散去的空隙,凑到那几个今早拍门推门的年轻汉子跟前,想要打听一些消息。
“几位堂兄堂弟留步,不知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楚淮绷着的脸松了松,嘴角稍微勾起一抹弧度。
因为实在不习惯笑脸迎人,嘴角刻意挤出的笑弧很快便消散了,又恢复为一张冰川冷脸。
“因着大病一场,许多事情都记得模模糊糊,瞧着几位兄弟眼熟,不知道可否给兄弟我讲一讲这次事情的起末?”
大虎子几个村中的年轻汉子向来很好说话,便应允了。
“我之前听栓子说了,他是因为你在背后说他妹妹坏话、辱他妹妹清白,才揍的你;我还听说,这消息是村东头住着的楚举人告诉李栓子的,不然李栓子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说完,大虎子眼睛忍不住瞪大,一脸吃惊的看向楚淮,眼里溢出‘你这人咋这么变态’的细碎微光。
八卦道:“你不会真对李栓子的妹妹感兴趣吧?”
楚淮眉梢一挑,嘴角扯开一个漫不经心的僵笑,内心:?她谁?我见过?
下一秒,在大虎子看过来之后,满脸拒意,神情凌然,泛着冷气。
“我自知家境贫寒,又怎么回去害栓子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大家都知道,我以前独来独往,只会埋头做活计,别说李栓子妹妹了,我连李栓子本人都没见过多少次,又怎会对人家小姑娘产生过多的想法……”
大虎子十分上道,立马有了自己的推断,“啧!淮子你不会是被人整搞了吧?”
“不知,但是平日里很少得罪人,你们哪回儿见着我不是在埋头做活。”
楚淮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疑惑与茫然,眉眼虽然染上温和,但也掺杂了几分无奈,“要是叫我知道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定是要跟那人好好说说,叫他下次别再胡乱散播这些不实消息了。”
大虎子听到这里十分不自在,但他很坦荡,“淮子,我也说过这事,但你别误会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村东头的楚举人,我就是打他那得到的消息。”
“虎子哥!我们也一样。”大虎子身边的兄弟探出一个脑袋,“他那天是这么说的,‘栓子,最近怎么不见你妹妹出来走动?是不是被人盯上了?她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我听说楚淮父母给他张罗婚事,不知道……’,后面他就没讲了。”
听完描述的楚淮:好浓烈的绿茶清香,不过这楚举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跟原身这个炮灰产生这么多的纠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