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斯自然是无法为卡克戈里指明道路的。故此,卡克戈里进行了自救。他愿意去支持和扶持埃尔维斯的计划,似乎这样就能从埃尔维斯的口中得到确定的价值。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他付出自我,把埃尔维斯的想法作为一切行动的纲要。
埃尔维斯想让欧菲列不存在罪孽,他就用魔法去控制他们的思维,阻止不快乐这一情绪的出现;埃尔维斯想让文伯森特死去,他就会把文伯森特带到埃尔维斯的面前。
哪怕这一切都是错误的,也无所谓。
谁料,卡克戈里却露出抹近似于讥讽的笑容,他说,泽卡兰亚,你在欺骗自己。他看着泽卡兰亚,像望着块冰冷的石头,说:“如果你是为了自己,就会让他死去。文伯森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对你的折磨。”
魔王的每一次死亡,每一次新生,都让泽卡兰亚为之痛苦。
无人知晓他为什么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自己的名字和出现的原因都不曾知晓。渐渐地,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而后,泽卡兰亚的眼前出现两个存在。祂们的外表和人类相似,可泽卡兰亚能感觉出二者绝非人类。因此,只能用存在二字来形容。不过为了理解,暂且将其认定为人类。
一名是位黑发男子,他的头发很长,扎成辫子披在头后,咋一看像人畜无害的美少年,相当漂亮的脸蛋,容貌清晰秀丽,眉宇间有一种安详精明的神色,可当你注视到他的眼眸,大脑就会开始昏昏沉沉,如同甸园的毒蛇,在心中谋划着系列的阴谋,流露出称心如意的随和感。
相比黑发男子,他身旁的红发男人更加夺人眼球,倒不是他的外貌更加出尘,两者在外表上同样的优秀。红发男人的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那是一种无的感觉,从他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的情绪,也不是通透,是单纯的白纸,什么也不存在,自然什么也无法拥有。这种气质出现在人的身上,很容易让人激起保护欲和窥私欲。
令人惊奇的是,明明面前站着两个人,泽卡兰亚却感觉只存在一人,他们如同是一体的灵魂。
黑发男子带着不变的浅笑开口:“我是伊。”
随即,伊指着红发男子,轻柔地说:“我是以。”
十分诡异的人称,正常情况下个体不会把他人称为我,是你。这句话的正常表达理应是——他是以。可伊说出来是如此的熟练,让泽卡兰亚产生伊确实是伊,但同时伊也可以是以,他们二者无关名字的区别——诡异思维。
伊的声线是上扬的,表情也是开朗的。
泽卡兰亚却无法从中听见任何与喜悦相关的真实的情绪。
伊说:“梦魇,你可以如此称呼自己,至于名字,我刚才和我替你做出了决定,泽卡兰亚。”
“你的诞生是我的计划,确却的说是一场关于流溢的研究。”
流溢,根据脑海中得到的线索,泽卡兰亚快速地整理出关于流溢的真相。这个世界的物质都是由vanny构成的,人类将生物体内的vanny称作魔力,流淌在自然界的称作魔素。vanny又饱含阴与阳、一切的正面与反面,二者保持平衡,以此维持世界的稳定。生物的恶会破坏这份平衡——种族之间的争斗、对自然界的过度开发,平衡一但被破坏,世界的稳定也会受到影响——自然灾难的加剧。
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祂让流溢诞生。平衡失调且生物视如无睹的情况下,世界就会产生流溢。流溢会吞噬魔力旺盛的生物,将吞噬生物的魔力转化为魔素,并释放出来,让世界的混乱重新归位秩序。
根据泽卡兰亚的记忆,世界已经产生过三次流溢,眼前的两位和流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再具体的,就没有任何情报。
“我、不、明白。”
第一次学着说话,显得稚嫩。泽卡兰亚艰难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他不明白伊口中的计划。他无措地望着二人,伊一直看着他,可他觉得伊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更空洞、广泛的事物之中。至于以,以的目光从伊的身上偏移。
“你是一个收集恶的工具。”
伊平淡地开口,丝毫不觉得这番话会对泽卡兰亚造成心灵上的创伤。他说:“我认为流溢毫无价值,生物反反复复的灭绝,他们的错误永远不会改正。既然如此,何不创造出一个替代流溢的方法。因此,有了你和另一位暂时无法出现的魔王。”
“将恶集合在一起,从中诞生出的魔王将代替流溢。杀掉魔王,就能为这个世界提供新的养料。”
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言语。出生是因为他人的祝福,生物的诞生或多或少是由于爱,然则,泽卡兰亚此刻恍惚间察明,他仅仅是作为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行的工具诞生的。不,就算没有他世界也会正常运行,他是因为伊以二人随心所欲的决定意外诞生的生命。
“你似乎在难过不用担心,你将不受死亡的侵扰。你虽然能获得世界上的恶,但你并不会感受到它,相应的,你还能获得一切的善的情绪。”
“顺便,你们是人类这个种族的恶,因此形态会更贴合于人类,魔王也是按人类的说法所定义的。生命的质量方面,你们二者是创造物中最顶尖的存在。”
伊的语气依旧是无所谓,带着几分轻佻,对于泽卡兰亚产生的心理活动都不在伊的考虑范围内。对他来说,泽卡兰亚获得了旁人所羡慕的一切,接近于永恒的生命,只此一点就没有可以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