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皆散,白妍女已然有些累了。
她身子养好了不少,但也经不住久跪。
白风誉将人扶起来:“这个字,如何?”
她敛去笑容:“自然,听下人们说,哥哥因为这个字还跟父亲吵了一架。”
白风誉含糊的说:“那不是嫌父亲取的太随便了。”
今日及笄请了多人,白风誉作为长子也不好与小妹久留。
他在外送客见到了好些日子不来的莫于池。
莫于池的衣着不再是沉闷的黑墨,一身紫色袄衣,外加暗玉紫蒲纹狐皮大氅。
“给白二小姐带了份礼。”
白风誉此刻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提着东西。
他脸上抹开笑:“放在旁侧吧,这么一看,我似乎从未问过你的字。”
莫于池将贺礼放在小厮那,转身与他站在一起。
“弱冠礼时没亲人,找军中年龄大的人随意取了,没什么学识,唤作长生。”
白风誉嘴里喃喃道:“莫长生?莫长生。”
他转头说:“这字和名连起来不好,单唤长生还可。”
莫于池的脸偏向别处,二十岁的男郎也藏不住什么心事,一句莫长生便红了耳。
白风誉捏了捏他的耳垂:“冻着了?这般红。”
莫于池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不是。”
出门的女娘调笑道:“小相爷和将军真是好配,两位公子哥俊俏的嘞。”
白风誉弯腰拜谢:“夫人说笑了。”
一天下来,白风誉的脸都快笑僵了。
白勉成回来应付了宾客后又急匆匆的走了,也没人拦着。
他进了祠堂跪在蒲团上,上面的牌位沾了些灰尘。
贡品日日在换,长明灯也每隔几月换一次。
他轻声道:“母亲,今日妍儿及笄,字霜弥,好听的紧。”
“如若你还在也定不会容忍父亲取什么婉清,我觉得妍儿应如你一般坚韧有志。”
长明灯的光微弱的照着祠堂,屋外是下人喊着落雪的声音。
落了雪的日子愈加冷了。
白风誉叩首。
拜过母亲之后便去院里看那梅花。
花苞渐开,他脸上染了几分喜色。
身后的暗卫传来消息。
“主子,找到李青禾的随从了。”
白风誉头上落了雪,白色雪花化成水珠挂在他发梢。
“好,去账房拨些银子,年关将至,给你们做几件厚衣裳,再买些喜欢的添置好。”
“是!谢主子!”
白风誉朝门院外走去,天色渐晚,只好备了马车往另一座府邸赶。
走近地牢,里面拷着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
他身上有太多伤,是与手下人打斗的时候弄出来的。
白风誉靠近他道:“你主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