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后的秋雁方要动,却被小太监抬手拦住。
手中的灯笼被风吹得微晃,就连林中静立的那修长的身影也在?林中时隐时现。
她脚步有些漂浮的走上去。
“。。。。。。公子,您找我?”
男子不说话?,双手拿着的折扇轻轻的在?掌心敲了敲。
暗夜里,他的目光放在?许知?善搀着纱布的手上,声音中透出?些冷淡的戏谑和?笑意:“受伤了?”
许知?善咬唇,心虚的想?将手往后撤一撤。
不料男子蓦地发难,伸手钳住她手上那只手,姿态亲昵的凑到眼?前,过于昏暗让双方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可却能清晰的感知?对方的情?绪。
就比如现在?,许知?善的手在?男子手中动不了分毫,僵硬、冰冷、发颤都在?说明——她在?怕。
男子淡笑一声,伸手解了缠着的纱布,渐渐的,露出?一个伤疤,看不清细节,只分得出?是一个狭长的伤口,像是什么利物割伤。
“嗤,许四,你也会擅自做主了?”
他握住手腕的拇指轻移,放在?那狭长的伤口上,微微摩擦,细微的痒疼顺着手掌穿遍背脊,让许知?善越发僵硬。
“。。。。。。庞嫜那簪子倒是锋利,你都受伤了。”
言毕,他神色霎时冷了下来,那拇指毫不怜惜、重重的按在?伤口上。
指腹传来细微的黏腻之感,是伤口渗出?的血。
“——啊,公、公子恕罪。。。。。。我、我是看庞嫜脖颈上有男子明显的掐痕,这才心生一计,帮公子转移注意力”许知?善额角霎时布了密汗,显然疼得不轻。
但掌心作恶的手却没有丝毫卸力,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锐痛变为麻木,男子轻声凑到她耳边。
“你记住,顾清宜不仅是布局的重要棋子,还是有人要保下的人,今日?你可坏了我不少?事,你若是再敢自作主张,疼得可不是你这只手了。。。。。。”
他另一只手拿折扇点了点许知?善颈侧,冰凉的扇脊让许知?善忽的战栗,他声音哑沉说:“你怎么扎穿庞嫜的,我就怎么从这扎穿你。。。。。。”
微哑的声音犹如暗处的毒蛇,许知?善不受控制的一哆嗦。
好在?下一瞬,男子按着伤口的拇指移开,他沉声道:“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这伤口,回去自己处理干净。”
说完,他嫌恶的一甩,许知?善一个踉跄,但她顾不得伤口,大喘了两口气,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
她咽了咽口水:“。。。。。。公子教训得是,我之后定不会擅自掺手与顾清宜相关的事,多谢公子宽宏。”
“你安分办事,待大事成了之后,别说将你生娘接回许家祠堂供养,即便如今将你踩在?脚下的那些许家嫡出?,也都会被你碾在?脚下。”
许知?善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出?声告辞。
带着秋雁回去的一路上她都一言不发,直到回到屋中关上门。
秋雁掌了灯,屋中霎时通明,秋雁却一声惊呼:“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许知?善像是才浑浑噩噩回神,抬起?手上一看,渗了一手血。。。。。。
伤痕中间?处,还有快发青的印记,可见男子用力之大。
响起?男子的暗示,许知?善没吭声,仓皇的环顾了四周,瞧见案桌上胎片偏厚的白瓷茶壶,带血的手抬起?侧把,毫不犹豫的仍在?地上!
“——姑、姑娘”瓷器碎片声和?秋雁惊惶的声音同时响起?。
许知?善毫不犹豫的捡起?一块厚瓷器,对着簪子划出?的细深伤口一模一样的覆盖住,用力且缓慢地划了下去,完全将最先的伤口彻彻底底地盖住。
秋雁眼?眸瞪大张着唇,瞧见许知?善的掌心霎时被伤口覆盖,大脑充血让许知?善头脑都发红热:“秋雁,你去主院去求长公主,就说我被碎瓷割伤了,想?让公主随侍的医女过来帮我包扎。”
“好,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