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他身后的人影又无形化作有形乌压压一片群围上来,桎梏住那几只鬼。
“江浔,单熙,还有以前的周队长,这么些年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安享自己的好日子呢?”
92型手枪在许云越手掌中转了一个圈,最后直指江浔:“尤其是你,江浔,我明明放过你那么多次,怎么就非跑来找死呢?”
“江浔?”二猴子转头看着他那平平无奇的手下。
他是听着一代传奇玉面阎罗才去做的混混,但是现在猛然有个人告诉他,他那精神导师一般的偶像,竟然是他那岌岌无名的手下阿虎?
“因为——”江浔伸手,从脖子最末端的那块皮肉一扯,扯出一整张面具下来:“我父母的血债你还没偿还完。”
江浔站在那里,微微昂首,看向不远处的海面,目光深远,眼神深邃,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含一丝情绪,缓缓升起的日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
与传说中的玉面阎罗别无二致。
“血债?”许云越嗤笑一声:“既然是血债,你打算让许景淮怎么还?”
跟上来的许景淮愣在原地,“许云越,离开江浔!”
“让我离开他,景淮啊景淮,这里这么多人里,最该离开江浔的人是你啊,”许云越摇头感慨,“你知道江浔的父母是为什么死的吗?”
“许云越,闭嘴!”
被桎梏在原地的江浔,被枪口威胁着生命的江浔,脸色愠怒,第一次浮现出波动的情绪。
许云越伸出手指在江浔面前摆了摆:“江浔,你不告诉他,我替你说。”
“景淮,你出生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需要输血来救,而你血型特殊没法从血库里输血,跟你配对,来给你输血的人就是江浔。那次以后,许慎就动了歪心思,千方百计要给你一个移动血库,于是纵容我妈杀了江浔的父母。”
“留下江浔这个孤儿做你的配型血库。”
原罪
“许景淮,江浔到今天这样就是因为你,你活着,就是原罪。”许云越说。
许云越慢条斯理地揭开了这一层真相,把那条血淋淋的横亘在许景淮和江浔之间的,关于生命的仇恨展露出来。
“江浔……”许景淮呢喃着,“你一直都知道吗?”
“许景淮,许云越说的都是假的,他就是故意——”
许景淮垂着眼皮,沉默地走上前。
江浔这样的反应,几乎是印证了许云越的话。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许景淮伸手欲要触摸江浔的脸颊,但在摸到前一秒又收回了。
他早就没了触摸的资格。
而他面前的江浔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脸颊两边几乎凹陷下去。
他想问江浔到底怎么了,经历了什么,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但他这个造就江浔一切的罪魁祸首,显然没有资格问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