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崔灿便立刻转头准备跑,然而就在她要逃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她一转头,面前的楼梯忽然亮了起来,而且楼梯上每一个台阶都点着一支蜡烛,放着一枝玫瑰,一直延伸到了楼上。
崔灿不傻,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隐约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她关掉手电,弯腰拾起抬起上的玫瑰,然后上一个台阶,捡一枝玫瑰,上一个台阶,捡一枝玫瑰。等她捡完所有的玫瑰,整个人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怀里也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如果她没数错,应该是99朵。
就在她停下来准备喘口气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屋子里却忽然传来了钢琴声,崔灿一震,循着声音慢慢走过去,等进去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件房子是空的,没有装修,什么都没有,只有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家黑色的三角钢琴,而钢琴周围则燃着一圈蜡烛,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琴凳上,十指飞扬的弹着琴。
而他弹的曲子,是她最喜欢的那首《fallingslowly》
除了战诀,还能有谁。
崔灿已经彻底呆住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讷讷的开口:“你……这是……怎么会……”
然而战诀只是回头朝她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直到一曲弹完,他才起身端起钢琴上放着的两杯红酒,朝她走过来。
战诀把红酒递给她,温柔的一笑,“生日快乐。”
“你……”崔灿喉头一哽,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明明已经离婚了,他都已经有了妻子和家室,她也下定决心要忘记他的,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就这样让她平平静静的一个人生活不行吗?
战诀的眼中满是心疼,烛光跳跃在他的眼中,让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如星一般熠熠生辉,抬手温柔的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我以前跟你说过,你余生的每一个生日,都会有我陪你过。我怎么能对你食言?”
崔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矫情的眼泪,“可你已经结婚了。战诀,当初出轨的人明明是你……你说过你不爱了。”
“对不起。”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心疼的吻着她的发顶,“我听说姜蕴在工作上为难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以什么身份替她道歉?”崔灿仰头,狠狠的擦掉眼泪,质问他,“如果你是以她丈夫的身份,那就不必了。”
“灿灿……”
“别这么叫我!”崔灿忽然尖声打断他,抬手将手里的红酒杯砸在地上,摇头向后退,“战诀,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说过不爱你了。上次会跟你发生关系是个意外,但这种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今天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不见。”
她说完便转头大步向外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战诀的声音——
“你还爱我吗?”
崔灿的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慢慢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个男人,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当初放弃那段感情的人明明是他,说不爱的人也是他,他现在怎么还有脸问她还爱不爱。
崔灿背对着他没有说话,半晌,身后的战诀却自嘲的笑了笑,低声呢喃道:“崔灿,我后悔了……”
她一震,猛的转头看向他,却只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片灰败和悲凉。那个瞬间,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心里也是会痛的,他的痛苦一点也不比她少。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三秒之后,崔灿忽然一把将自己的包扔在地上,大步朝他冲过去,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不顾一切的吻住他的唇。
而战诀也紧紧的搂着她的腰,用力的回吻着她。
惊心、动魄、激烈、颤抖。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开始了,她眼中有一大颗眼泪重重砸在他身上。
渐渐的崔灿更加歇斯底里的哭着,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话,“战诀,我爱你,到现在也只爱你……”
她一向最唾弃小三,因为她曾经也遭遇过这种痛,可是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放不开他,就算这个时候让她去死,她觉得她也甘愿了。
空荡的商品房里,战诀和崔灿紧紧的抱在一起,到最后她终于流着泪睡过去的时候,他的眼底也是一片猩红。
他明知道这个时候姜蕴的眼线遍布他周围,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风口浪尖为她庆祝生日。
战诀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女人,一点一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心底是满满的痛楚。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受到姜蕴的威胁……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当外面刺眼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崔灿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转头便看到了眼前那张清俊隽逸的脸庞。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脸上又飞满了红晕,然而还没等她好好回味,下一秒,她就猛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姜蕴正环着手臂站在他们面前,嘴角还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啊——”
崔灿只觉得后背一冷,下意识的叫出了声,拽起旁边的衣服遮在自己,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从天而降的姜蕴。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旁边的战诀被她这一声尖叫也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说道:“灿灿,别闹,我很累……”
这句话崔灿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他们没有离婚的时候,每一次早晨她和他无理取闹,他都会这么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