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蕴脸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温柔的开口道:“决,天都亮了,也该醒了吧?”
这一声总算是惊醒了战诀,他几乎是猛的翻身坐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姜蕴,愕然道:“你……”
“你昨天一夜没回家,真是让我好找呢。”姜蕴笑笑,伸手将一个手提袋递到他面前,“这是新衣服,赶紧换上吧,你不是最讨厌一套衣服穿两天了吗?”
战诀抿了抿唇,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麻烦你先转过去,我换衣服。”
姜蕴闻言反倒是笑了起来,“决,你这是怎么了,跟我还这么见外做什么?我们两个都是老夫老妻了,你忘了?前天你还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恩爱呢……”
她能这样毫不避讳的说出口,旁边的崔灿却反倒有些听不下去了。
就连战诀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厌恶,皱眉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说?”
“我说什么了?”姜蕴无所顾忌的笑着,耸了耸肩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战诀不耐的白了她一眼,也顾不得她在场,三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便站了起来。
崔灿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大马路上一样,看着凌乱的床单,所有的一切都提醒着她,他们昨晚的发生过的一切。
而现在他的正宫太太说,前些天他们还在床上恩爱。
那他们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算什么呢?
崔灿只觉得脸上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发烫,她背过身穿好自己的衣服,脸色苍白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准备走,然而经过姜蕴身边的时候,她却一把拉住了她。
她转头看了一眼姜蕴,冷声道:“姜总还有事?”
姜蕴只是笑,眼里一片阴沉,“崔主播就这么走了?有些事情貌似还没有解释清楚吧?”
崔灿抿了抿唇,“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你和我老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崔灿回头看了看旁边的战诀,面无表情道:“就像姜总看到的这样,我和你老公发生关系了。又或者可以说,你老公背叛你了,就像四年前那样,只不过这次角色互换了。这个答案,姜总可满意?”
姜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她的力气很大,崔灿只觉得姜蕴像是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一样,可尽管手上的疼的钻心,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半分。
顿了顿,崔灿挑了挑眉,又补充了一句,“既然姜总今天都看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有句话说得好,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您先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绿人者,人恒绿之。我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她就是这样瑕疵必报,既然姜蕴都不打算给她台阶下,那她又为什么要给姜蕴好脸色?
就算不能把姜蕴气死,她也要让她不痛快!
果然,姜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好一会儿,她才咬牙切齿的转头问一旁的战诀,“决,崔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是你主动的,还是她招惹你的?”
如果真的仔细算起来,其实还真不能算崔灿招惹他。
充其量只能算是干柴烈火,两个人都在主动。更何况是战诀主动给她过生日在先,先撩者贱,这个锅怎么也背不到她崔灿头上来。
崔灿心里很有底气,挑了挑眉道:“战先生,既然姜总死活要一个答案,那就麻烦你把昨晚的事情如实向她说明,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姜蕴挺了挺胸,一字一句的加重语气道:“战诀,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可关乎于我们的婚姻,如果真的是你有错在先,那么我就不得不提出离婚了!”
崔灿也环着手臂咄咄逼人道:“战先生,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只需要你说出真相!”
两个女人互不相让,战诀攥了攥拳头,闭了闭眼,终是沉声道:“是崔灿先主动招惹我的,她在酒里给我下了药。”
他的话一说完,崔灿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姜蕴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环着手臂走上来,“崔主播,看样子,事情好像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崔灿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叫出他的名字,“战诀,你……”
战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然而只是一个眼神,却也刺激到了旁边的姜蕴,她脸色一沉,一步走到崔灿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她打的快准狠,崔灿的头发也被打散了,半张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印,狼狈到了极点。
“这种话我只说一次,崔灿,以后请你离我老公远一点,再让我知道你不知廉耻的招惹他,别怪我不客气!这种事我说得出就做得到,我姜蕴是什么人,你很清楚。”
崔灿低着头,侧脸隐在头发之下,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姜蕴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走上来挽住战诀的手臂,亲昵道:“决,你倒是也说两句话啊。”
战诀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崔灿,用力攥了攥拳,终是狠心说道:“崔小姐,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爱的人是蕴儿。昨天是因为你哭哭啼啼一直求我来,我才不得不来的,这样的事情适可而止,希望崔小姐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纠缠?
崔灿苦笑,原来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她主动纠缠他的……
姜蕴终于满意的笑了,挽着战诀的手臂向外走去,而战诀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屋子里还有着昨晚没有燃烧完的蜡烛,地上还摆着那99朵玫瑰,同样,她脸上的锐痛也提醒着她,她曾经爱过的男人有多么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