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给出评论:“挺野的。”
脸深陷被褥的师知苎脸涨红一片,瓮声瓮气地道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这句话他没有听清,倾身去听。
“野你全族。”
听清后顾蕴光笑了,松开掐住她后颈的手,笑得倒在软簟上,乌发迤逦铺散,冷眸泛着绛河细碎的光。
师知苎被松开后,忙将涨红得玉软云娇的脸抬起来,神色怀恨地看着他倒在软垫上,笑得正盛的模样,有几分张扬的意气。
不知他被骂了,还能笑得这般欢喜是为何。
师知苎脸上被闷出来的红晕淡去,恢复如常的面无表情,凝望着他发疯。
待他笑够后看向她,见她端坐在一旁,如同圣洁的小观音从上往下地俯视,带着清冷的审判感。
“话说得甚好,可以滚下去了。”顾蕴光敛起笑,颇为嫌弃地抬脚将她踢下去。
师知苎从地上爬起来,垂首抄起双手立在一旁,冷笑出声:“可还需要伺候?”
顾蕴光心情甚好地眯着星眸,挥手道:“东西端来候在一旁,照你这般伺候下去,指不定下一秒我就将你掐死了。”
师知苎折身将东西捧来,面上乖顺地候着。
顾蕴光乜斜她一眼,遂拿过物什动作慢条斯理,精细地洗漱着。
这次师知苎没再做什么动作,见他要吐口中水,便将手中的青白梨花陶瓷杯递过去。
似乎当真乖顺了不少。
漱完口后他淡淡地掀开眼皮,将手浸在铜盆中,声线惺忪地命令:“帕子。”
师知苎捧着帕子上前。
见他抬着精致的下颌,她将帕子猛地按在他那张醉玉颓山的脸上,面无表情地用力擦着。
还不待她擦几下,手腕便被握住了,疼痛传来,失力间掌中的绢帕落在地上。
顾蕴光嘴角微翘地看着她一脸痛色的脸,明亮的眸儿被水雾浸泡,泛着一股怜人的错觉。
他殷红的嘴唇微动,似好心提醒:“最后一次机会。”
说罢将手松开。
师知苎抬起手查看,这才倒不似前几日那般下手狠辣,只在手腕留下一圈红痕。
许是有前车之鉴,剩下的他并未唤师知苎前来。
顾蕴光换了一套衣裳,系上革带旋过身,观她目光落在腰腹上。
目光顿了顿,他头微偏地看着她,语气不明地道:“好看吗?”
师知苎收回视线,鼻观心的一动不动。
前几日那伤口被她挠得出那般多的血,现在却能扣上革带,这样健硕的身体简直非常人能及。
突然头被拍了拍,师知苎回神,只见颀长的身影越过她,朝着门外行去。
“跟上,今日玩儿些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