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了一人,此处只剩下一人后,师知苎悄然将袖口的瓶中的粉末倒出来,然后趁着这侍卫不注意,屏住呼吸扬过去。
‘嘭’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犹恐刚才离去的那人转回来,亦或者此处突然出现什么人,师知苎将倒在地上的人,搬进书房外面的长廊上,借着木廊遮住他的身子。
做完这一切后,时间已很是紧迫。
师知苎赶紧去推书房的门。
门被打开,她看清里面后身子顷刻僵在原地,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书房格局清雅简约,最正前方只有一块牌匾和一卷字画,然字画下鸡翅木桌案上堆放着几卷竹简,与散沙战盘。
周围恰好围着三四人,那几位谋士随着推门的声音看向门口,表情各有各自的不同。
而主桌前立着的青年一身玄袍衬得金相玉质,俊美矜冷,听见声音并未抬头,而是将手中的虎兽形的推杆,慢条斯理地搁置在架上。
冷瘦的手卷起散开的竹简,处处透着漠然的疏离。
他、他为何会在书房?
师知苎神情微滞地看着,突然想起方才在外让门口那两人去看,那被她砸晕的人时,那两个侍卫频频往后回首。
她还以为是因为担忧擅离职守被人发现,原来是因为顾蕴光就在里面,怪不得如此轻易就擅离职守了。
所以方才那两人等的那段时间,是在等里面的人出声吩咐,而里面的人迟迟未曾出声,便是默认那两个侍卫按照她的话行事。
顾蕴光将竹简都拾起来,手轻挥。
左右下角最近的两人把长案上的沙盘搬出去,很快书房内便只剩他立在牌匾下,与她遥遥对望。
顾蕴光t觑见门口的女人面容冷静,丝毫没有心虚之态,嘴角轻扬,似是好脾气的对着她招了招手:“五儿,过来。”
师知苎身形怔愣在原地,不情愿往前去。
立在鸡翅木长案前的俊美青年眼角微垂,脸上最后一丝笑意消散,冷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神佛。
他的腔调如徐徐而下的雪,微凉地复道:“五儿,过来。”
与之前是一样的话,然这才师知苎却感受到他似在不悦,浑身都散发着压迫感。
她暗自咬着下唇肉,然后抬脚朝着里面走去。
“门,关上。”他对她淡声道。
师知苎转身将手搭在门框上,有一瞬间就想要狂奔而出,但看见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强忍了下来。
门阖上,屋里的光变暗,唯有四面墙角上的走兽衔珠灯发出氤氲的亮度,案上的那一盏灯忽然被抻灭。
“面前来。”顾蕴光散漫这将身子靠在一旁的木架上,深邃的五官在暗光下越显倜傥出尘。
很危险,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给她的感觉就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