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两个最远的地方。
赵凿感叹道:“你这迁升倒是快,半年时间不到,竟就到爷身边伺候了。”
师知苎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擦拭木榻,没有应答他这句话。
赵凿七七八八地说道旁的话,似是想说什么话,但又不知怎么开口,坐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去。
临走之前,突然对师知苎说道:“其实三小姐好生留在爷身边,说不定……”
话又止住,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可笑。
赵凿觑看不远处忙碌的身影,似是没有听见他句话。
想到了死去的如影,赵凿挠着头,没有继续说,转身离去。
待赵凿走后,师知苎停下手中的忙碌,立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前方。
赵凿这是将她当做什么了,顾蕴光的通房?侍妾?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婢女?
好生跟着顾蕴光这句话,听得她心中泛恶心。
顿了许久,她垂下眼睑,将床榻铺上,然后浑身酸痛地躺在上面,双手抱臂地闭上眼睛休息。
她与顾蕴光只有两个结局。
要么他良心发现将东西都给她,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要么,他最好是在她从侯府出去之前,提前将她玩死,这样也好在她死前,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暮色将至,月影婆娑,苍穹之上半弯玄月挂在枝头。
顾蕴光踱步至庭院,浓浓月色如清冷的雾缥缈在他的身边,眉峰锐利,深邃的五官透着微颓感的倦意。
他踏上台阶,目光忽扫到下方阁楼角落有微蕴的暗光在跳跃,想起白日似是让师知苎在此处来。
倒是没有想到她的动作倒是快。
他脚尖微转,转身下阁楼,行步至亮着葳蕤之处。
伸手推开房门,里面的女子似是受到惊吓,陶瓷瓶罐碰撞的声音杂乱地响。
他踅步挡住的四雅柿子立屏,便见到坐在榻上,只身着雪白里衣,指尖正慌忙系衣带的女子。
她美眸似含嗔怒地责怪他突然推门闯进来。
他嘴角微撇,遂旋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长的腿交迭。
“你又来作何!”师知苎捞起一旁的衣裳将自己裹起来,好像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人扒下来,满目是对他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