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段承诩几乎是日日以求教的名义,准时到卫连生屋里报道。偶见卫连生不耐烦,只肖装个可怜便能蒙混过去。
“连生,你看!”今次段承诩是拿了半首诗给卫连生看。“这两句诗作何解?”
“穿林打叶横枝落,要问夜雨多无情!”卫连生将诗念了一遍,略作思虑后道:“此为说树枝被打的枝横叶落,诗人愤恨想问夜雨到底有多无情!”
“就这般简单?”段承诩有些不信。
“倒也不必完全理解的这般简单。”卫连生道:“诗寄人情,或许写这首诗的人要问的不是夜雨,而是将某个人比作这夜雨!”
段承诩若有所思道:“会是他所爱之人吗?”
卫连生提了笔,正为下一处书做笔注。“或许!”
“多情总被无情恼!”段承诩感叹道:“为所爱之人所伤,定然是痛到极致的,难怪他会横枝落!”
“呵呵!”卫连生笑道:“段兄如此感慨,怎么?莫非你也正为情所困?”
卫连生只是一句玩笑,但不曾想真见段承诩神情落寞下来。“或许吧!”
卫连生一愣,他是真无心戳人心窝。“抱歉,段兄!”
“无妨!”段承诩静看了卫连生一阵。“如今这般我已满足,旁的,来日方长!”
“哦?”卫连生来了兴致。“莫非段兄与那姑娘已有进展?”
“不是姑娘!”
“哈?”卫连生以为自己听错。“段兄说什么?”
“没什么!”段承诩岔开了话题。“连生今夜还有多少要做?”
“就这些了!”卫连生将最后一本书合上。“时候不早,段兄也早些去睡吧!”
段承诩却不肯起身,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卫连生问:“段兄还有事?”
段承诩犹豫道:“连生,今夜我能否…就睡此处?”
“这…”卫连生为难的看了一眼床铺。“我倒是无碍的,只是那床是白慕的。”
“所以我不能睡?”提起白慕,段承诩可是真生气的。“你倒是肯护着他!”
卫连生只感莫名,为何每次提到白慕,段承诩都这般大的反应。“段兄!”
“抱歉,是我唐突了!”段承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了整情绪。“只是我那屋里床柜皆不好用,我已经报过夫子来修了,但今夜还不能用。”
“这样…”卫连生想了想,道:“若段兄不嫌弃,今夜便与我同睡一铺吧!”
“当真?”段承诩一腔阴霾顿扫而光,他倒是没想到还有这后福。“你真肯与我同睡?”
“额!”卫连生一脸莫名。
“哦!”段承诩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过兴奋,便随口解释道:“我小弟在时,也常常与我同睡,这一去几年,我实在想他的紧。”
“如此!”卫连生安慰的拍了拍段承诩臂膀,后起身去整理床铺。“只是我这里床小,怕是要委屈段兄了!”
“不委屈!”段承诩去到卫连生身边,几下便脱了外袍。“那…我睡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