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有个主意。陛下既然想见识姐姐笛音的魔力,万寿节又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不如到时侯让姐姐吹笛,召来这满天空的喜鹊,为陛下贺喜如何?”
施以柔突然插嘴进来,笑语吟吟地出主意。
厉慕寒闻言大喜,迭声道:“好!好!爱妃这主意甚妙,就这么办!皇后意下如何?”
花蛮儿冷笑:“既然你们都说是好主意,再推脱岂不是扫了陛下的雅兴。不过许久未碰笛子,能不能还有此魔力是个未知数?到时侯若砸了,陛下可会怪臣妾?”
厉慕寒深深地凝视着花蛮儿:“你这么聪明,如果你足够重视朕的生辰,你就一定会想办法,不会让它砸,不是么?”
花蛮儿心莫名扯疼了一下。转眼见到厉慕寒已经回过头去,很温柔地对贵妃道:“爱妃出的主意真好。可是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用来问安的么?好好养胎就是。”
施以柔笑得像朵淡雅的百合:“陛下,万寿节即将来临,这么大的事儿,臣妾总得来和皇后娘娘及众姐妹说一声哈,好让她们有个准备。这是宫中过的第一个万寿节。也是陛下的第一个万寿节。无论如何不能寒碜了。至少也要让萨国的摩耶看看,我们蛮夷的繁华昌盛。”
“爱妃所言甚是,甚得朕心。柔儿,你总是把朕挂在心上。你先回宫休息吧。这些事情,自有皇后操持,你就无须烦心了。明月,扶娘娘回宫!”厉慕寒一付深受感动的样子,体贴到无微不至。
花蛮儿冷眼瞧着明月扶持着施以柔回宫的背影,心里宛若被什么东西挖了一角,空落落的。
施以柔生来就是享福的命,什么都不用做,自有男人宠,男人疼。而她花蛮儿就是劳碌命,什么事情都有她操持就够了。军队里的事情,外交的事情,后宫的事情,礼部的事情,一一落在她肩上。
他问过自己会累么?他关心过她的健康么?他知不知道最近自己无缘无故感到疲乏、嗜睡,却因为一直在军队里教导阵法而舍不得睡,也拨不出时间让沈含笑来给自己把把脉,开个药滋补一番。
军队防御屏障刚筑好,这才以为得闲可以歇一阵儿,调理一下身子,又把万寿节的事儿摊她身上了。
到了这时侯,她才知道施以柔为什么要好心好意来提醒万寿节的事儿了,对厉慕寒的大小事儿都这么上心,难怪惹男人疼。
枉费花蛮儿冰雪聪明,独独在这方面就是输给了施以柔。
可是,真的上了心,厉慕寒就会怜惜她么?她对他虽然没有甜言蜜语,然而她为他所做的事情,明明比施以柔多那么多。
厉慕寒想要视若无睹的时侯,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陛下,万寿节的事儿自有礼部李大人操持,应该用不着臣妾了吧?”既然吃力不讨好,花蛮儿索性推掉。
厉慕寒注视着花蛮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当然用得着!你是皇后,朕的生辰别人可以不操心,你能不操心么?你想推托,也要找个算样的借口,否则免谈!”
他满脸不悦,站起来就往内殿去了。
花蛮儿淡淡勾唇,眯着凤目对众妃嫔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好好的给陛下准备寿礼去!”
“是,皇后娘娘——”众妃嫔施礼后,恭恭敬敬退下了。
待她回内殿后,厉慕寒已经躺榻上了,见她进来,就坐了起来,长臂一勾就把她捞床上去了,紧紧揽在怀里,又要毛手毛脚。
花蛮儿满心不舒服,就挣扎着,不让他碰她。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别扭?老跟朕对着干好玩么?”厉慕寒附在她耳畔,呼吸有点急|促。
“是你奇怪好么?你老是对施以柔那么温柔体贴,为什么老是对我这么坏?什么都要我做,排兵布阵要我去,后宫要我打理,万寿节的事儿也要我|操心,就连侍寝这种事,也要我!你就不能找施以柔去么?”花蛮儿终于一古脑把心里的怨气发出来了。
厉慕寒却语带暧|昧,更加紧密的贴着她的脸颊,把手往下探去:“你不是很能干么?能者多劳有什么不对?再说侍寝这种事儿,你不是也很喜欢么?”
他更加放肆地把指头放了进去,同时吻住她的小|嘴。
可这次花蛮儿却不依,很用力把他推开,怒视着他低嚷:“你少自以为是。厉慕寒,我告诉你我很不舒服。最次几次我都特别不舒服,我不喜欢你碰我!”
厉慕寒瞬间愣住,脸色阴沉得像锅底似的。
“花、蛮、儿,你给朕闭嘴!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那些女人天天盼着朕去,她们的爹爹都在朝为官,早朝的时侯给朕上过多少奏本,要朕雨露均霑,朕没有去,偏来你这里,你居然拒绝朕,还说,还说朕让你不舒服,你,你真是……”
厉慕寒跳下榻来,一边穿起龙袍,一边气急败坏的训叱花蛮儿,训到后来,大约是愤怒过了头,都有点骂不利索了。
花蛮儿伤心道:“可臣妾的确不舒服……”
“你还说?”男人最介意女人质疑那方面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提起,厉慕寒很自然就想到那方面去了,他气得脸色发青,“朕就不信你会不舒服,不想给朕好好过万寿节就早说,何必找借口?你不舒服,就让你歇着吧,朕自有去处!”
厉慕寒冲到外殿,高吼一句:“摆驾尘微殿!”
“遵旨!”何公公高声应道。
随后,他赶紧令人去尘微殿报信去了。
花蛮儿眼睁睁看着厉慕寒往尘微殿去,心里也有些懊悔,可是,她倔强地抿紧唇儿,就是不肯叫住他。
她的确不舒服啊,难道说是那种事情太频繁的缘故么?
厉慕寒带着严重的挫败感摆驾尘微殿。傅语淑又惊又喜,连忙梳妆理云鬓,还未完成,厉慕寒已经到了。
傅语淑赶紧出来见驾,跪地就拜。
厉慕寒烦躁地说道:“平身——”
然后,他又随意躺榻上去了。
傅语淑毕竟是第一次单独与厉慕寒相对,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还未开口说话,脸已经悄悄红了。可是,毕竟是大家闺秀,赶紧吩咐宫女,有的奉茶,有的去传午膳。
盛夏,天气炎热,傅语淑从宫女手中拿过扇子,微微坐在榻沿轻轻地替厉慕寒扇着风。
厉慕寒直勾勾地盯着傅语淑看。
傅语淑霎时羞红了脸,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