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原本陌生男子就不曾见过几个。被厉慕寒这样英俊无匹的旷世美男全神贯注凝视着,连手都没勾到,就已经小鹿乱撞了。
她但觉得耳热心跳,手脚没处放,只知道加紧扇扇子了。
厉慕寒蓦然出手,闪电般扼住她的手腕。傅语淑霎时将脸红到耳根子去:“陛下……”
“为什么?为什么任何女子都比她要温柔体贴?她是木头人么?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得这些?”厉慕寒神思不知道晃到哪去了,怔怔地说道。
傅语淑傻了眼,不知道厉慕寒指的是谁,正要问,突然厉慕寒用力一扯她的腕子,她整个人就扑在了厉慕寒宽阔的胸膛上。
她失声低呼了一声,抬起眸,正对上厉慕寒深邃若冰潭的黑瞳,整个人就像被吸进去一样,深深沉溺了。
“长得大气端庄又标致,不愧是朕的东宫娘娘。”厉慕寒低语着,抬起指腹轻轻抚着傅语淑的脸颊。
傅语淑的心跳由原来的小鹿乱撞,刹那停止跳动。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厉慕寒捧着她的脸,啄住了她的唇,深深的把舌探了进去。
傅语淑差点窒息,紧紧抱住厉慕寒,全身僵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宫娥们见了,个个羞红了脸,连忙放下一层层纱帐,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一个个在殿门外低头嗤嗤笑,窃窃私语。毕竟这是大白天呢。
宫娥们见淑妃进宫两个月了,也没见陛下传召至上阳宫|宠|幸,一直都在背后议论,也期待着哪天圣旨到,把淑妃精心打扮,欢天喜地送到上阳宫去。
可是,无论如何,她们也想不到自己娘娘的第一次|宠|幸居然是陛下亲临,而且是在大白天。
少见多怪的小宫娥们带着莫名的兴奋小声议论着,正好被经过此地的梅仙听见了。
梅仙回去霜云殿,把这事禀报给花蛮儿。花蛮儿一阵伤心难过,转回房去,突然大吐特吐,吐得连胆汁都要出来了。慌得梅仙与水莲要赶紧去找沈含笑。
花蛮儿阻止道:“不必了。沈太医大约在给贵妃调理身子吧。就不要劳烦他了。本宫根本就没病。要有,也是心病罢了。”
她的神色哀凄,梅仙与水莲都非常心疼,百般劝解着。
一直都很乐观的花蛮儿脸上很少出现悲戚的神色。今日见此,她们都猜测着与方才的消息有关。
怜馨劝道:“皇后娘娘还是看开些吧。这事迟早要发生的。陛下是天子,不可能只专|宠|一人。况且陛下是为什么纳妃娘娘也是知道的,后宫都是连着朝局的,那些大人都是正四品以上官员,妃子们的爹爹全是一品、二品大员,能坐视女儿空守闺房么?娘娘你还是把心放宽些,不要再纠结这些事情了。”
水莲也劝道:“就是的,皇后娘娘,算起来,陛下来咱们霜云殿算是最勤的,不要说别个妃子,就连贵妃也是羡煞死人了。所以,娘娘要开心些,不要把这事儿放心上了。陛下的心还是在娘娘这里的。”
花蛮儿冷笑:“是么?在本宫这里么?本宫怎么不知道?”
顿了一下,她又笑道:“罢了,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就这样吧。本宫要开始忙万寿节的事了。你们去把礼部尚书李志儒给本宫请来,本宫和他商讨一下。”
怜馨轻叹一声,也只得去传懿旨,这边水莲则上了饭菜,一定要花蛮儿在李大人来之前吃点东西,但花蛮儿令她拿开,一看到山珍海味儿就想吐。
彼时,傅语淑正被厉慕寒突如其来的吻吻得七晕八素,天旋地转。厉慕寒的手轻轻放在她心口的位置,轻轻撩拨着,傅语淑的呼吸变得急|促难捺,脸蛋红得像氲染上天边的云霞。
她全身的血液已经沸腾起来,甚至主动将小手抚在了厉慕寒健硕的胸肌上,然而厉慕寒却突然放开了她。同时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凝神注视着她迷魂忘我的脸。
“朕累了,淑妃,就这样陪朕睡一觉吧。”厉慕寒的声音出其的冷冽。
这份冷冽似乎是从千年冰窖里发出来的寒气,刹那将傅语淑冻住了。
恢复理智的脸蛋显得懵懂而诧异,隐隐的还带着一份强烈的尴尬。
但厉慕寒已经闭上了冰眸,并且就让淑妃趴伏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她,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寻找着某种温暖的倚靠一般。
渐渐的,厉慕寒的呼吸变得均匀而酣沉,他真的陷入了梦乡。
可是,傅语淑那被撩拨起来的心却再也没有办法平息,一直在骚动着,痛苦似乎也油然启封……
七日后,就到了万寿节。
花蛮儿没有想到像厉慕寒这样一个冷酷自私的男人竟然会出生在七月初七,传说中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
可是,她还是为了这一天做足了准备。
于是,在这一天,天下诸州咸令宴乐,普天同庆,大赦天下。民间禁止穿素色衣裳,上至朝廷下至各地州郡不理任何关于刑事案件的政务。各地州府的文武百官,皆要设香案,朝夷都方向行大礼,祝贺陛下万寿无疆。
夷都城内主要街道,皆用彩画、绸缎,灯笼,旗帜,将都城包装的绚丽多彩。
而皇宫内,更是张灯结彩,乐舞仪队皆执锦仗,舞剑器,戴玉冠,裹巾头,锦袄宽衫,五彩斑斓。
陛下在长秋殿接受文武百官进宫“上寿”,百官献金镜绶带以及以丝织成的承露囊。
舞龙舞狮等杂技表演完,献瑞之后,又紧接着表演歌舞。
再之后,厉慕寒开始接受后宫妃嫔以及文武百官进献的寿礼。
这些寿礼大多为如意、织绣、奇珍珠宝、屏风、漆器等,大多有福、寿、吉祥之意,或者以“精、奇、巧”夺皇帝眼球。
施以柔所送之礼,乃是一件万寿披风。
玄色的披风,以金丝线足足绣了一万个“寿”字。远看玄色披风酷中带金光闪,熠熠生辉,又夺人眼球。直至近处,依旧令人觉得金光闪闪,似是上古宝衣。
这份手工的庞大繁琐,这份心思的独特新颖,赢得了厉慕寒的大加赞赏,也让文武百官大开眼界。施洪昌也因此赚足了面子。
花蛮儿见了,也不禁惊叹万分。施以柔果真是个才女。难怪小时侯为厉慕寒缝补过什么,厉慕寒都记忆犹新。想必这份女工也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施以柔谦逊道:“这件斗篷披风,适合春秋冬,不合适夏。然而,时间仓促,来不及缝制夏装,只能请陛下收下,留待春秋季再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