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信任又不是什么人人都想要的稀罕物,既不值钱也不能当饭吃。
迟湫看着他,有些不忍又因为陈天暮帮他说话,心里觉得欠他点什么,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
他状若不经意地向前一步,恰好挡在了陈天暮身前,阻挡了吴夫人锋利的目光。
“夫人莫气,既然大家各有想法,也都是为了找出真凶,不如趁着尚未封棺我们验一次尸如何?”
吴夫人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迟湫笑道:“无名小卒罢了,早年承蒙吴庄主关照过,现下也只是想让吴庄主走得安心些。”
吴文锦在一旁道:“说得轻巧,谁会验?”
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迟湫沉默了片刻说:“我略懂一些,要是诸位信得过我可以试一试。”
陈天暮一下抬起了头,他没想过迟湫会站出来说话,他以为迟湫会像以前一样一走了之,随便别人说什么。
他生怕迟湫反悔似的赶忙说:“好!”
迟湫现在看见他就烦,嫌他平白给自己找麻烦事,于是并不看他,只等着吴夫人和吴文锦的反应。
吴文锦狐疑地打量着他,拉着吴夫人的胳膊小声说:“娘,这人看着不像是坏人,没准真能看出点什么。”
吴夫人和迟湫对视了一眼,迟湫礼貌一笑。
吴夫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迟湫道:“在下池桥礼。”哪里人他一时没想出来,突然想起那天陈天暮的介绍,于是道,“徽州人士。”
陈天暮略带惊讶地看他,真会睁眼睛说瞎话啊。
“徽州离这里可不近。”
“得知消息后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吴夫人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这时郑空白说道:“我相信池兄,吴夫人,不如就让池兄验尸吧。”
吴夫人抿了下嘴角:“也好。”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天暮一眼,“省的有人说我们冤枉好人。”
迟湫在心里尴尬一笑。
吴晁端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吴文锦忍不住落泪。
迟湫看着吴晁端的尸体,心里发愁,面上却不显。
他哪会什么验尸啊?
不过他也想了一下,这人不是他杀的就不可能是死于破风刀法,那他只要看一看伤口就行。
果然,他掀开吴晁端身上的衣服,胸前的刀伤乍一看确实很像破风刀法留下的痕迹,迟湫自己都差点恍惚一下,他仔细一看伤口细而长,尾处带着一点弧度,但刀口很浅,这伤口看着就好像照葫芦画瓢划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