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湫没有着急下定论,他又仔细看了看其他几处伤口,发现皆是如此,这些伤口按理说是不足以致命,以吴晁端的武功,应该是完全可以等到有人来救他的才对。
他身上应该还有致命伤。
迟湫在他身上没找到其他伤,他思考了一下,摸了摸吴晁端的头,在他的后脑风府穴处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拨开碍事的头发,发现了一根类似银针的暗器。
这真是神仙来了也难活。
“找到了。”迟湫站起身,“夫人和吴小姐,可以来看看。”
吴夫人将信将疑地走过去,看见了隐藏在吴晁端发间的长针,她一下抓住吴文锦的胳膊一惊:“这”
迟湫道:“夫人,吴庄主恐是死于这长针之下,并非是破风刀法。虽然吴庄主身上的刀伤细长带勾,看着很像是破风刀法留下的痕迹,但它的伤口浅。”
迟湫边说边指了指伤口:“破风刀法强劲,它的招式不难,只是需强大的内力才能真正发挥到极致,所以破风刀法留下的伤往往极深。”
有人不服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谁也不会破风刀法,谁知道它留下的伤到底多深多浅?”
迟湫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错。所以还有一点,这些刀伤并非是吴庄主生前受的,而是死后才划上去的。”
这句话简直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吴文锦惊道:“你说什么?”
迟湫说:“他的伤口整齐,皮肤没有收缩的现象,该是死后受的伤才是。”
陈天暮激动地说:“也就是说是有人先用长针偷袭了吴庄主,然后在他身上模仿出破风刀法的伤痕,嫁祸给迟湫!”
迟湫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目前看来也许是这样的。”
陈天暮朝郑空白扬了下脖:“我说什么来着?”
这一脸得瑟的,哪还有刚才的落寞样?
迟湫没眼看他,既然说清了,他就想赶紧走,离陈天暮越远越好!
“夫人,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凶手到底是谁,我也无法看透。”迟湫道。
至于他看见进书房偷东西的人,迟湫没有看到正脸,身形上有点像刚进来时接待他的那个人。
目前也难以定论他是否与吴晁端的死有关,毕竟迟湫自己怀里也还揣着刚偷出来的乐谱。
迟湫想了想还是说:“夫人可以想一想与吴庄主亲近之人,也许是因为信任,吴庄主不设防才遭此暗算。”
吴文锦难以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爹是被熟人害的?”
不等迟湫说话吴文锦便接着说:“不可能,我爹对朋友都是极好的,从不曾与人结怨,怎么可能有人想杀他?”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一看就是从小被家里护着,想法天真单纯。
迟湫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可不一定,而且也不见得非是朋友。”
吴文锦愣在原地喃喃道:“不是朋友?那难道是庄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