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宜阳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这启东本就不热闹,人烟稀少,大多来此的都是想看看被称为鬼城之地究竟是何来头,客栈内的人也几乎不是启东人,他们看戏般盯着这二位公子你一言我一言争吵着,谁也不让谁,显然是有仇。
正当二人吵的越发激烈,桌角多了柄剑,剑的主人顺势坐下,这突然插|入的话倒是显得有些自来熟:“二位公子也是来启东探查周遭失踪一事的?”
迟离饭也吃够了,他没什么心情来听这什么失不失踪,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埋头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宜阳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什么都漠不关心,兴许是待在暄山久了,一听哪出了事,自己做不到充耳不闻。
宜阳对上那人,问道:“什么失踪?”
“啊?”他显得有些惊讶:“最近传出启东往外十里地左右有路过的百姓凭空消失,这事你们不知道吗?”
宜阳摇头,那人疑惑道:“既然你们不知,为何会来启东?我还以为你们到此是为查出这事呢。”
宜阳正斟酌着怎么回这话,就见迟离整理完衣领起身,他道:“帝君你慢吃。”
全然没有恭敬的意味,话里话间透着“帝君你先死”,宜阳瞪了他一眼,有外人在,他也不能不顾形象骂迟离一顿。
哪知迟离随眼一瞥便看着坐他对面的人很是眼熟。
就这么一眨不眨盯着人家,到最后连宜阳都看不下去:“要走就走,盯着别人做什么?”
迟离想了会儿,又坐会位置上,在众人眼皮下轻笑道:“这位仙友姓甚名谁?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宜阳:“轻浮。”
迟离反驳:“不过是寻常交个朋友,怎么到你这就是轻浮了?是你思想太过于龌蹉,怎的还怪我?”
眼见这二人又要掐了起来,那人忙道:“这小公子记性真好,上次我们在启南的一家食肆中见过,只是未打过招呼。”
迟离顿时想了起来,他就是云涵点渡的第一位神裔,如今正在人间应劫。
“我姓尹,名暃陆。”
迟离点点头:“尹仙友这是一人到启东?”
提及这事,尹暃陆也能知晓他想问的是什么。“内子病重卧床,不便出行。一听启东悬赏不少钱就为查出失踪的人就不远千里来此。”
这下换作迟离吃惊了:“看不出来,尹仙友年纪尚轻,就有妻子了。”
尹暃陆内敛笑了笑:“已有二十二,年纪算不得轻。”
迟离啧啧两声,意味深长看向早已黑脸的宜阳:“可我们这位暄山帝君如今三十好几,要妻没妻要子没子。”
宜阳拍桌而起,怒喝他:“迟离!”
迟离就这么闲散撑住头,平静问:“难不成我说的不是实话?”
本该一触即发的争斗因楼上传来极为不悦的声音而止住。
“吵什么?”
在堂前的众人往上看去,就见不知何时归尤巳已经从屋内出来,蹙着眉头垂眸看着要打起来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