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她家时,她说郭小雯年芳二八,可她嫁入启南是十五年前,这么说来,她在还未嫁入启南时便怀有郭小雯,而在启南镇上若是还未嫁入夫家便有了孩子那是会受指责,可我们在启南时并未听过有丝毫关于郭小雯她娘的闲言碎语。”
迟离细细回想,倒是有这么一事,不合乎常理,镇上的人不少嘴碎的,又怎么会没传出过丝毫这样的话语。
云涵又道:“启南镇上的人会说郭小雯她娘是十五年前嫁入启南并没有错。郭小雯她的爹娘相识就在启东,在这启东时便有了郭小雯,他们第一次成亲也是在启东,生下郭小雯后再回的启南,那应当是郭小雯她娘第一次踏进启南,所以镇上的百姓说她是在十五年前嫁入启南并没有错。”
就是因早在启东时,他们二人就已经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回启南只是重新办了喜宴,镇上的人也知晓这一点,所以才一直都未传出过有丝毫不好的言语。
云涵扫过这镇上人影无几,他思虑一事:“药人的事是在十七八年前,如若真的要硬算,这期间很有可能郭小雯的爹娘在此地遇过难。”
迟离道:“可若她爹娘真的在此遇过难,神君不也说了这药人最多可活十日,他们又是怎么能活这么久?现如今的郭大姐不还身体硬朗,丝毫不像有事的样子。”
此话让云涵目光视线落于他身上,辨不清是什么感觉,迟离心停滞了一瞬,难不成说错了?
就当迟离想为方才的话说些什么,那道始终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边。
“当初天庭诸神降福人间,使泡了药后时日无多的百姓得以往后存活,只是自此以后那些人就得是以病痨的身子茍全性命。”
迟离从未听过诸神降福一事,他觉得新奇,也有些想不通:“既然此次降福可保他们性命,为何神州不再多降几次福净化这鬼城?”
他想的太过于天真,云涵永远有着耐心回答他这些语出惊人的话:“怨念太深,无法净化,就连身为这天地间唯有习木的神官也做不到。”
唯有习木的神官,迟离想到就是自己的爹,连他都做不到净化启东被腐蚀败坏的草木,可想这地的怨念是得有多深。
云涵透过路边反光的窗户察觉了身后有人,“漏了一事。”云涵只往后看去,身后的人顿时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迟离嘴角抽蓄了下,这些人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何时聚这么多在他们身后的?
各个手中都拿起了屋中能撑的上手的器具,还有拿刀与尖锥子的。
迟离心直口快与那帮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姨姨这是做什么?我们只来启东做客的,你们怎要提刀弄剑的?”
为首拿着插土地里猹的三角叉子朝他们二人一直,当即破口大骂道:“呸!你们这群食人肉的恶鬼,还不快滚出启东!”
迟离不满了,说他是恶鬼还能说的过去,毕竟他身上的确是有些桀骜在身,可怎的还连身边身为一方神的云涵都被一起骂了。
迟离朝那为首的道:“误会了,我身边这位这么俊美的公子怎么会是恶鬼,他可是天神!来救你们的……”
迟离话还未说完,那群如蛮人般当即扬起手里的器具冲了上来,似要将他们二人就地正法。
迟离想往前,却被云涵一把拉住,往后退去数丈远。
云涵道:“不可对寻常百姓动手。”
迟离盯着那群人,急道:“可他们不分黑白……”
说着一把长长木勺从空中飞驰而过,迟离自从经历了郭小雯用石头砸他的那事,不管在何时,始终保持警惕,只一抬手将其狠狠物归原主砸了回去。
不偏不倚,准的很,将那扔勺的人额中央砸起了一个大包。
“他们根本就分不清黑白。”迟离简直是要被这群不讲理的启东人气死了。
二人一路闪躲,也因迟离方才回击造就了这群人攻势更甚,迟离忍无可忍,随手抓起路边的能扔能甩的东西,尽数砸了上去。
眼见迟离已经是打算留在原地与他们硬碰硬,他抽出随身带着的软剑,那是第一次云涵带他下界时给他买的,他一直未离身,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云涵是神,他不能随便对百姓动手,可迟离就不一定,他不是神,神州的规矩对他而言没有用。
那群人欺负在他头上,就是得自认倒霉。
闭嘴
迟离还没对上几招,那剑质量实在不好,就这么空中被刀砍成了两节,他奋力一脚将那执菜刀的人踹了出去,一时没控制力道,竟将人踹吐了血。
原以为这些人见他这么厉害会停下,哪知迟离这一脚更是激怒了他们,手中下去的刀更是毫不留情,双拳难敌四手,正当迟离要使咒时,一道气洪之声响起。
“让开!”是从那些百姓身后而来,他们纷纷得了默契让开了条路,紧接着迟离蓦然瞳孔地震,他看见了一个壮汉抬起好大一块璆琳,毫不停留,毫不犹豫,起身一个助跳,飞身朝他砸下。
这被砸中了不死也得残!
一时间他竟忘了自己体内有朱雀羽翎拨星骨,他连往后都退不开。
要死了吗?他想。死在这启东,死在这群不可理喻的人手上,简直就是一大丑事,怕是入了鬼界他爹看见了都得怒斥他的不争气。
眼见那壮汉就要连带着璆琳与他同归于尽时,素色大火包裹的长戟从后穿过,将围住他的人震飞数丈开外!
南明戟直插地底,其身裹的余火燃不尽,众人被这威力震飞,趴在地上起身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