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这几人不是冷血,从上到下看去都是涵养极深的公子,一眼看去与自己是一道的,都是修行的仙君,只要费些口舌一定是能说动。
迟离毫不留情回道:“不想。”
他回答的太过于直白,一点不拐弯抹角,一时间让尹暃陆脸上的表情僵住。
迟离为了让他别再将主意打在他们身上,补充道:“那些人失踪和我们没关系,又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又何必去冒这个险去探查?万一被什么妖怪缠上,且不是死翘翘了。”
尹暃陆脸上抽了抽,迟离见状又道:“我呢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所以就请恕我们不能陪你们一同前去看看这所谓的真相是如何。”
迟离丝毫不怕得罪了谁。
出了客栈,归尤巳夸赞迟离道:“做的不错。”
宜阳不懂,见周围只剩他们四人,他小声问道:“尹公子只是想与我们一路好照应,为何要编扯个慌来诓骗他?”
“神仙下界不能打乱人间秩序。”云涵替他解惑:“在没有生出祈愿符前,不得插手这事。”
“只要他们不知晓师尊与师叔的身份不就好了,暗中相助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宜阳不是神,没有接触过神州,许多大小事都是一知半解,他不知尹暃陆是下界应劫的神裔,迟离说的很委婉:“神仙不能插手人间的事。”
不能插手神裔应劫,不然很有可能会导致应劫失败,飞升不了,成不了神,那得是多大的罪。
只是宜阳始终是想不通,可也没谁再与他说此事,走了段路他就忘的差不多。
几人在镇上四处打听郭大姐家情况,可毕竟过去了十几年,期间这镇上的好些人都换了又换,更是在那个时间内的几乎全埋葬于启南,更是难以问到曾经郭大姐与郭小雯她爹是如何认识的,是否与那药人有相联?而在启南频繁出现的鬼吃人又是否与启东十几年前的那场祸事有关?
他们在这启东从上查到下,云涵带着迟离去了深巷,而归尤巳则带着宜阳去了另一条路。
途中宜阳没忍住问了一嘴:“师叔,迟离他究竟是何人,为何师尊走哪都得带着他?”
“他是云涵这一两年中都得教化的人。”归尤巳在前走着,对于此又不能与他说太多,毕竟神州的事不能与这人间有太多牵连,只能点到为止。
宜阳并未飞升,他只是凡人,一些事自是不会知道,归尤巳也不会告知他。
宜阳嘟楠着:“为何偏偏是迟离?”
若是旁的谁他都觉得无所谓,可偏偏是迟离。
归尤巳觉得迟离与宜阳就是性子不合,并没多当回事,便随口问道:“为何不能是他?”
宜阳说道:“迟离心怀鬼胎,压根就没安好心,他狡诈更是目中无人,在师尊面前是一个样,师尊不在时他又是一个样,偏生师尊还如此信他。”
归尤巳:“前夜的事我也能猜到些许,你认为云涵将你赶走是因不信你?”
宜阳:“不然呢,迟离最会装了,他压根就不是师叔与师尊看到的那样。”
“迟离向来如此,在天庭许多神官都会躲着他。”归尤巳则笑他天真:“云涵活了将近四十余年,他在人间待了二十有一,在神州也待了这么久,你认为他会识不透?”
宜阳陷入了沉思,归尤巳以为他想的清楚云涵将他支走的意欲,可宜阳下一句话反倒叫他沉默了。
“师尊偏袒迟离,他明明知道迟离都是装的,却还让我出屋子。我才是他弟子,他不应该偏袒我么?为什么要去对一个心思叵测的小子如此?”
归尤巳想说,是你想多了。
归尤巳可是曾经放言若是将迟离交在他那,定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云涵为了让这两位祖宗消停,又为了让迟离不挨他的揍,所以才将宜阳支使到他那。
“师叔,你与师尊说说,让他小心迟离这小子,我怕我与他说,他会不高兴。”宜阳觉得让归尤巳去说较为妥当些,毕竟他们辈分差不多,更是同为神,所提的话应当都会当回事。
归尤巳没了多少耐心,他能怎么说?迟离是神裔,而云涵是点渡神裔的神官,难不成让云涵撒手不管?
可又不能与宜阳说神裔的事,他觉得头疼,怎么下界一趟遇上了这事,药人的事已经令他心里疲惫。宜阳跟长不大似的,过去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般幼稚又天真。
要是换作以前他未飞升时肯定会臭骂宜阳一顿,让其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可奈何他现在是神官,已经完全不想管宜阳的事,更是连骂他的那股子气都提不起来。
最后归尤巳甩了一记眼神给他,宜阳太熟悉了,毕竟以前被揍的最狠时,归尤巳就是这眼神,他立马会意不再抱怨,更不再要求这要求那。
而在另一头的迟离丝毫不知,更是卖力见到镇上一人就上前询问,问了几波人后,迟离叹气道:“这完全问不到啊,启东人如此少,根本就没谁认识郭小雯她娘的家中情况。”
他们经过一房子,门上所挂的驱鬼符飘落,不偏不倚落在云涵手中,他与迟离道:“驱鬼符是为驱鬼,这是在药人一事后启东人一直留下的习俗,不管身在何处,都皆会在屋前午后悬挂者类符,郭小雯她的娘是启东人,为何在她屋子前后没见过这东西?”
迟离道:“可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郭大姐她嫁入了启南,便将这边的风俗忘了。”
“不对。”云涵摇头,将手中的符一松,旋即这符便飞向天。
迟离想不通:“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