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安慰她,“没事的,她在医院。妈妈你找了她一个晚上?要不先在车上睡一会儿,到了医院我叫你。”
“好。”林晓兰实在是累了,靠在车座上,刚闭眼就睡着了。
牧锦的脸色这才沉了下来。好你个魏熙然!为了施你的苦肉计,居然置父母于不顾!就没有想过他们会担心么!
你想就这样欺骗爸妈,没那么容易!
如果你不想回贫民区那地方,就便是跟上辈子一样直说,哭闹撒泼,也好过用这种该死的计谋来骗取同情!
无论怎样,一定要揭穿你的行为。
牧锦侧脸看看熟睡的养母。才两天,林晓兰的面颊就干瘪了许多。刚才轻描淡写说魏熙然跟他们闹,想必……闹得定是很凶。
可恶。
到了圣罗兰私立医院,牧锦叫醒养母,让菊嫂搀着她进了医院,迎面居然碰见了孟令晨。
“牧小姐!”孟令晨在跟一个三十多岁的清俊男人说话,瞥见牧锦,立刻眼睛一亮,跑了过来,“你来了?”
牧锦有些奇怪,“孟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二叔,这家医院的院长。”孟令晨避而不答,热情的介绍,“你是来看熙然的吧?我二叔已经知道熙然在这里,他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照顾她的。”
牧锦明白他们的亲子鉴定都是在这里做的,孟星樊自然清楚事实真相。这几天虽然她还没能去拜访景山大道的各家各户,不过她才是牧家真正小姐的事,应该已经传遍了这些世家。
她对孟星樊颔首问好,“孟二叔好。”
孟星樊对她笑一笑,态度亲切,却又有淡淡的距离感,分寸把握很到位。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没想到这么早。”孟令晨的话很明显,像是特意来等她。
牧锦瞥他一眼,不打算接过这个话头。她跟孟令晨根本不熟,不管是现在还是前世。她只是随点个头,又说:“我妈妈好像也发烧了,能不能麻烦安排个医生看一看?”
“妈妈?”孟令晨有点糊涂,看到林晓兰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养母,“哦哦,二叔,找人安排一下吧,这是,那个,嗯,熙然的母亲。”
这关系太混乱了,幸好孟星樊知晓内幕,善意一笑,“请过来吧。”
“小静……我还是先去看看熙然吧?”林晓兰担惊受怕了一晚,此时首先考虑的是女儿怎样了。
孟星樊理解,“令晨,你带几位上去,我一会儿会让医师到病房,顺便为这位太太诊疗。”
“好的。”
“谢谢孟二叔。”
孟令晨殷勤领着两人坐电梯到了五楼的病房,一路上总想跟牧锦搭话,牧锦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她算是回过味儿来了,这花花公子应该是犯了老毛病,想要跟自己套近乎呢?
然而她已经不是酒楼服务员,更不是路边随便可以调戏的野花,任谁都可以唐突!她如今可是世家子女,虽然不及孟家富贵,但身份地位岂容他人亵渎!
牧锦越想越有微微恼怒,更不理会孟令晨。
孟令晨在家中行三,上头有两个哥哥,是以家族对他的要求不高,任他胡天胡地,只要不是违法犯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孟三公子皮相不错,身家又高,要想追求哪个女孩得不到?课自从在酒楼见到牧锦那天起,他就魂不守舍的,忍了几天,实在忍不住,听二叔说起牧家的事,屁颠屁颠跟着过来了。
刚到医院没多久就见到朝思暮想的少女,那心情别提多激荡。
可是人家这位新的牧小姐就是不理他,就是不给他个好脸子。英俊的孟三公子心里猫抓似的,痒中带点刺痛。
进了病房,打过招呼,看牧锦只顾与牧夫人说话,孟令晨讪讪的,渐渐觉得没趣,打起精神告了一声,出了门。
“妈咪,我带了早餐,还有换的衣服。”牧锦示意菊嫂和司机提了东西进来。
她细细观察病房中的这对伪母女,一晚上过去,发现两人之间的感情又增进了几分!这真是见了鬼了。
魏熙然依恋地靠在冯贞静的怀中,小脸苍白,手指头死死抓着冯贞静的手臂,仿佛一刻都不愿意分离。冯贞静也怜爱地抚摸她的长发,用指头替她梳理。
看到亲生女儿如此贴心带了东西来探望自己两人,冯贞静难免有些尴尬,不过之前的养女害怕瑟缩的表情,又令她心软难言。
“熙然,你在这里!你没事吧?”林晓兰担心地出口询问。
魏熙然听见她的声音,更加恐惧了,缩成一团,脑袋死死地往冯贞静肩窝里钻,“妈咪,我不要回去牌坊街,我不要住大板楼,呜呜……”
冯贞静又急又恼,拍抚她,“放心,放心,妈咪不会让你再受苦。”她望向林晓兰,似有想要责怪之意。
林晓兰找到女儿,紧张的心情一阵放松,还没等解释,突然眼前一黑,往前栽倒在地!
牧锦吓了一跳,与菊嫂合力架住了她,急道:“妈咪,先别说那些了。妈妈昨天找了熙然一个晚上,淋雨发烧了。”
冯贞静这才有点愧疚,“是吗?快点到那张床上躺下。”
魏熙然也惊惶道:“都是我的错……”
牧锦绷着脸不言语。等医生过来量了体温,给林晓兰挂上退烧药,才打开食盒让一旁的冯贞静和魏熙然吃早餐。
“妈咪,这是你最喜欢的蟹粉小笼包,来,我帮你蘸点醋。”魏熙然亲热地帮冯贞静搛了一颗小笼包,要放到她嘴里。
冯贞静含笑吃了,很高兴。
早餐是牧锦带来的,却被魏熙然借花献佛。这种喂食的行为牧锦暂时还不能对冯贞静自如地做出来,而要她出声去夺宠,强调自己的功劳,却又落了下乘。所以,此时就是看身边人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