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的舌尖擦过无惨尖锐的虎牙,在唇上浅啄一下,慢慢放开了他。
无惨立刻向后缩了缩身子,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脸颊边,既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产屋敷耀哉争吵,也没有发怒。
分明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他却觉得无比的煎熬,煎熬到无法抑制泪水往下落。
什么鬼之始祖,什么怎么样离开这里都被抛在了脑后,无惨脑海里有的只一次又一次深刻的吻,以及口腔中残存的属于产屋敷耀哉的味道。
苦涩,微甘,却又带着早已浸入骨髓,于鬼来说有毒的紫藤香气。
浅淡的紫藤香气不足以对无惨造成伤害,但是占据了九成的苦涩却让他身子微微颤抖,不肯发出一丝声音,似乎这样就能保护他的最后一丝尊严。
“无惨。”
产屋敷耀哉伸手去抹无惨脸上的泪,但是手指都沾湿了,却也不见眼泪减少。
无惨视线落在空处,咬着唇拍开了产屋敷耀哉的手,那双红梅色的眸子因为太过湿润而失去了唯我独尊的高傲,让人看了只余怜惜。
产屋敷耀哉叹气一声,做错事的分明是无惨,但是无惨这副模样,好像产屋敷耀哉才是那个错罪大恶极的人一般。
“无惨。”
产屋敷耀哉用手板正无惨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产屋敷耀哉,你是我,最讨厌的人。”
产屋敷耀哉眉头蹙起,紫眸幽暗。
他捧着无惨的脸,又一次向无惨贴近。
无惨呼吸急促的瞪大了眼睛,产屋敷耀哉这种动作,是要吻过来的前兆。
还不满足?还要……
持续疼痛消耗的精力和情绪大起大落带来的疲惫感迭加着,让无惨在产屋敷耀哉吻过来之前,终于承受不住,软趴趴的枕着他的胳膊昏了过去。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怔,把无惨平放到床榻上,擦去了他眼角的泪痕,盖上薄被。
“睡吧,等你睡醒我们好好谈一谈。”
产屋敷耀哉站起身,矮桌上的药剂已经变凉,他起身倒掉药剂,在居室内点燃了一炉散发着白色烟气的熏香。
逃避是一种可以暂时平复心绪的假象,就像冬日的落雪,迟早会因为春季的到来慢慢融化。
不管是退行,还是昏睡,总有想起来,醒过来的一天。
无惨确实有想逃避现实,不和产屋敷耀哉打交道的想法,再加上先前的消耗太大,虽然身上没有被直接用药,但无惨也睡了将近一个月。
“……这几味药可以调理情绪,但是哀子夫人的情况和一般孕妇的状况不同,具体用量还要再斟酌一番。”
清脆的女声有条理的叙述着。
“多准备一些吧。”
这是产屋敷耀哉的声音。
药,哀子夫人,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