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炙因:“你说的对,所以叶柔喜去了边疆,一方面也是为了稳定住他爹,不让他对陆伊出手,另一方面才是她个人的抱负。”
蒋小白在他腿上,轻轻的摇摆着身子,手腕撑着下巴:“多好的姑娘,怎么就不能让人家真心和喜欢的男子相爱呢……”
蒋小白看着他,“不对,那这陆伊喜欢她吗?”
伍炙因目光如炬:“是我将陆伊从河边拉回来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伊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虽然功课读的很是认真,但是就在他进京赶考的那一天,家中母亲被匪贼杀害,导致他没能入选。第二年的时候,他结识了叶柔喜,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巨大,但叶柔喜不是一个看身份的人,一来二去言间,陆伊和她熟络了起来,再后来就是他考上功名。”
“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姐,国公大人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个出身贫寒的人采走叶柔喜这朵鲜花。”伍炙因顿了一下,“当时,叶柔喜还跟叶大人吵了一架,第二天,叶大人就找人上门羞辱了陆伊一番。”
“他说若是你想娶叶柔喜,可以。但是要入赘国公府。”
蒋小白听着他说完,“没有人能接受得了这般羞辱吧?国公府也不是香饽饽。”
伍炙因道:“是这样。所以后来我在河边捡回陆伊的时候,是他们两个要做一对‘亡命鸳鸯’,既然逃不开世俗的禁锢,那就奔入一片只属于他们的地带。”
蒋小白:“挺傻的。好不容易考上功名,要是我肯定不轻生,我还从棺材里活活爬出来两次呢。”
伍炙因笑道:“殿下福大命大。”
“后来我就将陆伊带了回来,让他在我府中做个门客,生有一万步的前进道路,可死并不容许你悔返一步。自那以后,叶柔喜也醒悟了不少,两人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也时常书信往来。”
这么一聊,便差不多彻夜讲到了天亮。
伍炙因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趁着天际边还泛着些昏沉,回到了皇上的偏宫里。
蒋小白没想皇后说要给他娶太子妃居然这么快。
穿上喜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偷穿了谁的衣服。
他们的卧房被布置的甚是喜庆,蒋小白在外面踌躇许久,宴席结束后,伍炙因又来寻他,让他不要太担心,把叶柔喜当做和阿木阿野一样的人就行了。
蒋小白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叶柔喜再爷们儿,也是个娇花小姐,他对阿木阿野那套,时不时贱兮兮的言语,真的能和她好好相处吗。”
但事实证明,蒋小白确实是想多了。
而谁又能猜测到,洞房花烛夜的良辰吉时,他和这位叫“叶柔喜”的姑娘在比赛掰手腕,而且还输了呢。
“行了行了,我认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坐在桌子对面的人闻言一笑,语气里又充满了些鄙夷:“什么姑娘家家的,你看不起谁呢?我们这些姑娘家的,还不是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蒋小白头上出了一层薄汗,都三局两胜了,他居然输了六局,实在是太丢人。
“我没别的意思,伍炙因说的对,你跟其他姑娘还真不太一样。”
对面人慢悠悠道:“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更加喜欢武道而已。”说完这句话,她好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伍炙因应该跟你说了吧,我有中意的人,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见他。”
蒋小白好整以暇地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在她脸前:“这你就好好的放心,我也有喜欢的人。”
“哟,哪家姑娘啊?你跟我说说呗,我这人最喜欢帮别人出谋划策了。”
蒋小白看了她一眼,“行了你,自己的情事都没理好头绪。”
叶柔喜不管不顾:“说说呗。”
蒋小白不知怎么地,突然就笑了一下,脑海中满是那个人的脸。
“我是断袖,我喜欢哥哥。”
“满意了不?”
叶柔喜脸上着实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嘁,没什么大不了的。”
蒋小白:“你不介怀?”
她道:“这跟我有关系吗。”
蒋小白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没有。”
“我知道是谁,你那个哥哥,兴许就是伍炙因吧?我小时候应该见过你,那时是父亲带我第一次进宫参加先皇的葬礼。我贪玩,不知道扭到了哪里去,后来父亲把我找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误打误撞进了太子宫,里面那个小小的少年是太子。”
叶柔喜回忆起来,脸上还沾上了喜色,眨眼看着蒋小白:“这么说,我们曾经还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伍炙因的,不过叶柔喜这么一提,蒋小白想到父王下葬时,自己被皇后关在宫里的经历。
他们说:“太子患有顽疾,需要修养。”“太子殿下命格不好。”“太子殿下的生母毕竟只是个婢女……”“太子殿下……”
算了太累。蒋小白心里想。
手里已经把刚才品尝过的小杯转在桌面上假玩,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目前时喝了些桃花酒的缘故,现在头晕乎乎的,叶柔喜在他对面又说了些什么,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比起头痛,他的腰更痛,谁真的能在板凳上睡了一夜啊。
而叶柔喜舒服的大仰躺在床榻上,一点也不顾蒋小白死活。
双双起了身后,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什么猫腻,蒋小白装的挺好的,脸上还特地借了些叶柔喜的面粉,涂抹是如面若桃花,醉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