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5
“可这少年所说的却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刚刚可是拼了命才从死亡的堆里逃出来,而今若再死在他们的手里岂不是太冤了!”人群中有一女子道。
女子的身旁还有一位女子,只是这位女子似乎并不赞同她所说的话,便道:“冬九,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由着他们来就不会丧命了?”
“夏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虽然我们已经向各国递了求救帖,但凡事都有个变数。若两天之内帝君们都没能够赶过来,或是这结界再次受损又该如何是好?若这少年真的能够说服西夂,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那又何乐而不为。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便都会相安无事。不然的话,你要让这里受了重伤的兄弟姐妹们又该如何?”
“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说服西夂?就凭他能够打败鬼流?还是凭他的魂力等级?这西夂性格倔强,油盐不进,早就有所记载。从古至今,即便是压倒性的力量,也近乎没人能够将他驯服,所以你还指望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够说服他?还有,你没看到他刚刚使用的功法吗?一看就是歪门邪道,究竟是哪点值得你去信任?”
“我……”冬九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与沐夕也只是初见,她也只是想要免去一些无谓的牺牲。
“我什么我,你倒是说啊!”夏五则咄咄逼人。
于是乎,有人认为应将沐夕与西夂除之而后快,免得夜长梦。而有的人则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打斗才会没有损伤。
一时之间众人因着意见的不同而再次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西夂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从沐夕的身后走出,站在他的身旁,瞥了他一眼道:“行了吧!我看你的身体也调息得差不多了,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一直跟他们讲道理?然后讲他个两天两夜,再等到各国的帝君前来,好将我们给烤了吃?”
“西夂,我且问你”沐夕将目光从人群中撤出,同时也收回了缓慢修补的魂力。微微侧过身。
他全身的经脉自是已在悄然间恢复如初,并且无比的畅快。眼中则比以往还要清明,甚至可以感受到周遭之人那如野兽一般蓄势待发的魂力,还有着一些动荡不安,摇摆不定的杀气。
但他都没理,而是将双眼对向西夂,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份严厉,低沉着嗓音道:“你可曾乱杀无辜,可曾作恶多端,索塔之中的凶兽可是你放出来的?”
西夂瞪着沐夕,乳白色的眼中是纷飞的大雪,纷纷扬扬积了半尺之厚。许久,他徒然避开那目光,没好气道:“是不是还不都长在他们的嘴上,他们说是便是,他们说不是便不是!”说着说着似乎又觉得有些不甘与委屈,愤愤道:“我懒得解释。”
“那你还真是够懒的了!”沐夕收回了目光。西夂虽这般回答,但他却已有了答案。西夂虽桀骜不驯,但这些承认与不承认都已成了定局,他自是没有必要再在自己的面前说谎。
而是非对错,是正是邪又岂是眼睛所能看到,或是耳朵所能听到的。就如血国,它在世人的眼里皆是十恶不赦,甚至凶残无比,嗜血如痴。但他沐夕却从未想过去害人,也从未觉得杀人会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西夂将手臂抱在胸前,撇撇嘴,硬着头皮道:“你究竟想怎样,要不就别拦着我让我好好地教训他们,要不就赶快出手将这结界给破了,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跟他们一起过年”他自是不会承认刚刚沐夕所给他带来的压迫感,竟使得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他自是不会承认,他堂堂西夂竟然差一点就服了软。
而想要离开这里对于沐夕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难,只需他将五种魂术融为一体,无形中自是可破天下间所有的阵法。只是外面凶险万分,阵法一破,这数千人的性命怕是都会葬送于此。沐夕虽并非什么好人,但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条命的葬送,他自是也做不到。
“不急,我再找找”沐夕道。他的性格亦是有些倔强。碧血晶既然发挥了他的功效。那他便一定要亲自确认一下冰羽是否真的在这里。他很在乎他的安危,所以决不能漏下,也绝不能耽搁。
因此未待西夂阻拦,沐夕已将魂力运转而出。
沐夕所放出的魂力并不多,却极其的精准,再加上逆光集的隐匿作用,可使人无法察觉。
然而,不多时沐夕却是微微皱了眉,他的魂力并未放出多久,却是突然折返而归,仿若撞到了一面坚实的墙壁。试探了多次却都不得而终。
西夂无奈地抬了抬下巴向一处点了点道:“那,在那边!”
于是沐夕沉着面颊将双眼投放到人群的末尾处,不出所料地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那里。
比起其他人周身的落魄,那青年反而显得端庄得体。在他的身上并未有几处伤不说,就连衣服都是较为完好的。
在他的衣袍上似乎还绣着一种极为特殊的花纹,上面银白色的浪花无风自动,仿若惊涛骇浪的海水一般。
他抬起头同样看向沐夕。四目相对,青年不觉微微一笑。
他的面容姣好,线条柔和,在笑起来的时候犹如和煦的春风一般。但此时沐夕却委实很想上前将他变成一堆白骨。
他刚刚所放的魂力,光用左耳朵想想都知道是此人所拦截的。而此人的魂力竟然还是天玄级的,棘手得很不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