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月时常在想,曾经云山村那个丑陋的农女,若是先遇见的他就好了,纵使身份天差地别,就算没有交集只是远远瞧上一眼,便也不会觉得阿奇的眼,是真诚的。
他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该永远热诚永远自由明艳……
今时月将微开的窗缝关严,他救了她,她放过他。
如此,甚好。
后院,蒋抚月手中的木块落下,“哒,哒,哒。”鲜红的血滴落在被锯的平整的木板之上……
掌心断痕
今时月最先发现晕倒的蒋抚月,床榻上他垂落的掌心,一道长长的口子,不断向下滴着鲜血,皮肉绽开。
五仁摸了摸蒋抚月的脖颈处,面色凝重的说道:“晕了近半个时辰了。”
今时月看向他伤口之处,怵眉说道:“怎么会?若半个时辰,这伤口怎么还在流血。”
五仁叹了口气:“公子体质特殊,一旦受伤便难以愈合,哪怕是一个微小的伤口都有可能令他血液流尽。”
今时月披上裘衣:“我去找医师。”
五仁拦住她,面色凝重:“医师来了也不顶用,公子抗药,药物对公子没用。”
福兮祸所依,蒋抚月奈抗百药,百毒不侵,看起来令人羡慕,
但实际,每一次的生病,都可能要了他的性命,蔽大于利。
五仁走到蒋抚月身侧:“所幸这伤口不大,我用灵力逼乱经脉,也可达到止血之效。不过公子一夜一日不曾合眼,风寒侵体,免不了要发热……”
今时月看向他:“我守着他。”
五仁颌首:“辛苦小殿下了。”
他语气疏离,没有看今时月。
蒋抚月血止住后,五仁离开了房间,他呼出一口气,面色铁青的坐在门口。
对于今时月,他并非不气。
公子被娇养长大,蒋家上上下下都拿他当做眼珠子一般护着,生怕他有任何不痛快。
可这样的公子,却为了那小殿下,事必躬亲,连自己身体也不在乎了。
在五仁看来,蒋抚月受伤生病,皆是因今时月。
若非她说想要秋千,公子又何至于一夜未睡又开始折腾。
可五仁知道,这也是蒋抚月心甘情愿的。
他若此时向今时月发难,虽解了心中郁气,可那小殿下是公子认准的人,更是掌心的宝贝,他冲动行事,不过是增添公子的烦扰罢了。
五仁闭目养神,但愿那小殿下能记得公子的好,能多喜欢公子一些……
屋内,蒋抚月的脸颊上已开始发烫,今时月用凉水浸透的面巾为蒋抚月擦拭着脸。
她并非没有感觉到五仁对她的冷意,亦能理解。
毕竟蒋抚月成了这副模样,的确与她脱不了干系,五仁能忍住脾气,已经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