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的手抓着他的衣料,右手腕的位置,狻猊手环散发着虚弱的蓝光。
他们逃出来了?应允后知后觉,此处软草丰茂,仿佛一张柔软的地毯托住他们,空气中氧气浓郁得让人头晕目眩。
应允无暇探寻此地是何处,忙汇拢了点儿力气,将压他胸口的银灰色脑袋轻轻挪到身侧的软草上,感知到应许身上过高的体温,而后他再侧身撑坐起来,身上伤口在冒血,但他没多大感觉,疼得近乎麻木了。
他和应许身上的储物袋已经遗失,没有药物和食物,眼下只能在这个陌生的星球找一些止血的草药,不止血,他和应许都得交代在这儿。
不过应许的情况更糟糕,他易感期没能停止。
应允先凑到他额前贴着,没有感觉到多余的精神力溢出,应允无从吸收,同时也反应过来,这是应许正经的易感期。
这下储物袋不见踪影,自然也没有抑制剂,与此同时应允还不是oga……只能让应许先烧着了,好在孩子昏迷了过去,不算痛苦。
让他想想放任一个易感期的alpha不管,会是怎么样的后果──一般会烧到短期失智,严重一点会烧出人命,哪种结果都不是应允想看到的。
好不容易脱离了巨大的危险,千万别折在了易感期上。
应允快速地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口,将破碎的外衣外裤撕下来,拆成条状,挑了几处流血最多的伤口,费力地用这些布条包扎止血。
而后应允再把手落到了应许腰间,快速地扫过他裸露出来的伤口,预备把他身上的制服拆成绷带,奈何他的制服比应允的要更结实些,人力竟然撕不动。
应允无奈地把内搭的背心脱了,撕成条状堵住应许身上明显的血洞,期间手无意地拂过应许的下半身,应允难得有些脸热,心想这倒霉孩子发育得挺好,没枉费他这些年投喂的营养餐。
“啪啪”两下,应允拍脸,把自己的理智拍了回来,思忖着用怎样的方式比较节省体力,没有oga的信息素作安抚,应允只能在别的方面让应许多发泄发泄。
最后,他决定先从一个吻开始,但只吻在了应许颤动的眼睫毛,尝到了血腥和一点点松柏的香气。
应许醒了过来,那双干净的银灰色的眼瞳里燃着不耐的火焰,他被烧着了,身上还有伤,那火焰便凝成了实际的痛苦,滚落出来带血的眼泪。
“应允,你做什么?”他声音沙哑且防备。
“做爱,你易感期发作,但我们没有抑制剂。”应允简短地说明情况,他上手不由分说地扯下应许的裤子。
应许躲开他的手,挣扎地坐起来,“我忍忍就过去了!”一面说着一面往后退。
应允感觉疼痛又从麻木感里钻了出来,让他一时气短,几乎说不出话。
他干脆如猎豹般将这瑟缩的年轻孩子扑倒桎梏于草丛,感知到应许的心跳撞击着他的胸腔,他顺过了气,不容辩驳地命令:“我不能让你死在这儿!现在我们只有靠你操纵狻猊,才能回到人类的星域!”
而不是被困在这颗陌生的一无所知的星球。
“你又不喜欢……”应许委委屈屈地犹豫说,但没怎么抗拒应允对他的抚摸,甚至有些渴求地蹭着应允掌间的皮肤。
应允拧着眉放轻了声音:“不做到最后一步,没有润滑。”
他腾出手撕掉后颈已经快黏进皮肤里的抑制贴,没有错过应许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叹了口气,垂头把脖颈几乎送到了应许唇边。
身侧过高的草叶遮住他们二人的身形,同时也遮住了部分恒星灼热的光芒,云不知什么时候积起来了,要落一场淋漓的雨。
应许疼得很,渴得很,也燥得很。
他从剧痛的深渊拔出自己的神志,醒过来却迎上应允干燥又柔软的唇,他想不了太多,一想那玉碎的声音就在耳畔轰鸣作祟,他迷迷糊糊地说,应允不喜欢,但又迷迷糊糊地听见应允说不想让他死掉。
以及没有润滑,做不到最后一步。
啊,真可惜。
他碎成浆状的脑仁闪过如此念头,疼得让他心情都暴躁了许多,他狠戾地咬过应允的后脖颈,那玫瑰的信息素不待见他,让他痴迷又让他疼痛。
不过他很喜欢。
这样的疼痛缓解了他身体原本的痛苦,也缓解了他心口的燥热和喉舌间的干渴,想多要一点。
再多要一点。
雪松的信息素狂躁如这场忽如其来的暴雨,淹没了应许和他怀里缠绵的玫瑰香气,他感知到怀里应允的颤抖。
“应允,你害怕了?”应许无知无觉地问。
他想起应允在见到死而复生的“宁松雪”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害怕什么呢?害怕无颜面对宁松雪,还是害怕应许弄疼他?
应许胡思乱想着,侧脸忽然挨了一巴掌,他起先以为是不讲道理的暴雨,后边反应过来是不讲道理的应允。
应允略带无奈地斥责:“我说过,我们没有润滑。”
“有,有的。”应许疼得眼睛睁不开,他抓住应允的手,按在自己小腹的伤口,那位置应允包扎过,不过这会儿被血和雨打湿透,“应允,你要我……我不疼……”
看在他这么神智不清的份上,应允应该会同意吧,应允那么心软的人,都舍不得他死掉……
但应允只是吻了吻他嘴唇,手按在他冒血的伤口上,一动不动。
“你乖一点。”
“唔。”
应许又晕了过去,他脑子肯定出了大问题,断片断得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