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你的朋友是不是少了点?我还以为我算是朋友少的人了,结果你比我还要少。”
秦寒云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说:“怎么说呢,作为集团的管理者,我的朋友遍布天下。但是,能够过命的交情,国内只有他们俩。”
张潮哪能不理解,总结道:“那我知道了,其他人都是因为利益结交的。而他们,纯粹是因为志同道合的义气,这才跟你结成了死党。”
说曹操曹操到,莫北折突然给秦寒云打来了电话。
张潮很感兴趣,悄悄说:“咱们找个没人的角落,你偷偷开个外放,声音小点,我也听听。”
“潮崽,你变八卦了。”秦寒云亲昵地说道,然后按照张潮的要求,找了个无人的回廊坐下。
莫北折大概是有点伤心,语调并不高昂,说:“秦寒云,你上次不是让我跟肖志谨多聊聊吗。你猜怎么着,他说他姐有对象了,就是部队里的,下次回家就打算结婚。”
张潮默默走远了,示意秦寒云关了外放继续聊。秦寒云照做了。
“她既然要结婚了,你就别纠缠了。”秦寒云说。
“这我知道,”莫北折似乎哭过,鼻子一抽一抽的,“我就是觉得我不痛快,你也要不痛快才好。兄弟有难,结果你搁那度蜜月,怎么成?”
秦寒云就知道这家伙有点二哈属性,想直接挂了电话,又觉得他实在可怜,便说:“我马上就会回去,你先去找兰昕奎喝喝酒。不想喝酒也行,骑马、打高尔夫、射击,你想玩啥玩啥,我给你买单。”
莫北折过了很久才说话,“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玩。我就觉得吧,我这些年都是在犯蠢,还不如你,一个月就把心上人弄到手了。”
“怎么,想学我了?”秦寒云来了兴致,决定好好聊一聊。
莫北折却没有表示肯定,说:“算了吧,真要学了你那套,我怕是半夜都要睡不着。我玩不了强迫的戏码,还是喜欢两厢情愿。”
秦寒云轻笑一声,说:“那行,你慢慢后悔去。我先挂了,毕竟我还要继续上演强迫的戏码。”
秦寒云才挂电话,张潮就面带关心地走过来,问道:“莫北折是怎么了?听起来像是失恋了。”
“肖志谨你认识吗?他跟易曜关系不错。他姐姐肖志敏是莫北折的女神,他是想追又不敢追。然后现在人家要结婚了,所以他有点伤心。”秦寒云说。
张潮有点感同身受,他也是失去过的人,便提议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刚刚我还收到了蒋导的微信,催着我赶紧回学校完成任务呢。你也顺便去陪陪莫北折。”
张潮这么提议还有自己的心思,他实在不愿意再跟秦寒云多待了,这个人总是想尽法子折腾他。要是秦寒云今晚的时间能够全拿去陪朋友,自己就暂时解脱了。
“好,我去改机票。”秦寒云立刻答应了下来。
离开前,张潮又一次看向那尊雕像,在心里给冼夫人敬了个礼。
返程很是顺利,但也花了近四个小时。
两人才回到丽景街,张潮就催着秦寒云去安慰失恋的莫北折,还说:“行李我就帮你带进去了,等会我会帮你收拾好,你放心。”
看着张潮关上了大门,头也不回地往里走,秦寒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冲着里面的人喊道:“等我回来收拾你!”
不过,爱人重要,朋友也很重要。秦寒云立刻驱车去了兰昕奎发给他的地点。
射击馆里,莫北折一通乱射,根本不管中没中靶心,只顾着发泄情绪。
兰昕奎看见秦寒云来了,递给他一罐饮料,说:“他已经在这里玩了快三个小时了。先前去打高尔夫,他嫌弃那里太静了,没玩多久就来了这儿。”
秦寒云跟兰昕奎碰了碰杯,说:“由着他吧,我们陪着就行。”
兰昕奎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他又没追过人家,在这里发疯也没人在意啊。要是我,肯定温水煮青蛙,怎么着都要让人察觉到。”
“你还说他呢,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当年使坏让人家分开了,用尽方法不也是一场空?”秦寒云不客气地戳到兰昕奎的痛处。
“我怎么使坏了?真要密不可分,哪里是我能挑拨的?现在想想,他们那时候也是一堆问题,分手是迟早的事。”兰昕奎嘴硬地回道。
秦寒云嗤笑一声,说:“你不使坏,人家好歹能一起解决问题。说不定,现在问题都能解决了。你就承认吧,你当年错了。”
兰昕奎冷笑一声,说:“你这是拥佳人在怀,开始嘲笑我们这些单身狗了是吧?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易家那位,怎么配得上魏卓清?她哪怕是喜欢一条狗,至少那狗还是忠心可爱的。易旸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占了老大的排行,要手段手段没有,要心智心智没有,比不上易曜那个外来的,也比不上你家那位有魄力。反正,他不配!”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秦寒云一看,门已经开了,打头的是周膂,她说:“刚才口出狂言的是谁?站出来!”
她的眼睛同时扫视全场,最后在兰昕奎身上定下,她问:“是你对吗?我好些年没回来了,怕认错人。你是兰家那个最有出息的小儿子吧?你好好说说,你做了什么?”
秦寒云自知闯了祸,便走上前去,打算息事宁人,说:“他刚才喝了点酒,人醉了,说了些胡话,你别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