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昕奎看得啧啧称奇,撞了下莫北折的肩膀,说:“你看,恶人还得恶人磨,老秦哪里有过这么憋闷的时候。就是当初的乔衿楠离开了,也不过让他低落几天,何曾有过这么生动的时候。”
莫北折本想认同,可一想到余则齐,便又闭了嘴。恶人自有恶人磨确实说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要亲身感受这句话了。
赛马过程并不算顺利,因为有新手张潮在,还有见希,这次的比赛纯属于随意发挥。
兰昕奎倒是想要跟秦寒云一决胜负,但秦寒云只顾着教张潮控制缰绳,根本不在意他的需求。他转而去找莫北折,可莫北折带着见希慢悠悠骑马,根本不愿意跟他比,生怕冷落了见希。
最后实在没办法,兰昕奎叫来了一个马场的工作人员,跟人家比了几个来回,这才获得了满足感。
当晚散去的时候,秦寒云还是没忍住,问兰昕奎:“你还记得余则齐吗?”
兰昕奎有点心虚,但还是强词夺理般说:“那个变态谁还记得,别提他了!”
秦寒云只好暗示他:“要是他回来了,你还是低个头,先给他道个歉再来计较。”
莫北折也点头,劝道:“再怎么样,道歉还是应该的。”
兰昕奎做的亏心事不少,其实不在意会怎么样。但是朋友都这么说了,他也就点了头,表示自己会做到。
他们各自上了回家的车,见希已经累得睡着。张潮安置好见希,对秦寒云说:“我看,你提醒他那么多次也没用,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兰昕奎。
秦寒云却笑了,“遇见你之前,我是个话不多的人。可现在,我觉得我开朗了许多。”
周家,周膂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有些疑惑地问道:“爷爷,莫家老二联系我,说有人想见见我,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周老爷子说:“莫二秉性不错,关键是不做亏心事,答应下来便是。”
周膂却有她的顾忌,“可是他算是秦家那一派的人,我不是很想接触。虽说秦寒云不是什么坏人,可如今发生了些事,咱们也不能主动交好。”
周老爷子说:“避着是应该的,但不能连正常的往来都断了。你和易家小子要是有以后,和秦家就更不能不来往了。”
周膂想了想,低声说:“我是得了点消息,咱们市怕是要换天了。这一任上的和将要来的,以前就有点矛盾,难免不对着来。志敏姐跟我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能主动搅进去。”
周老爷子退下来也有些年头了,可敏感度并没有降低,便说:“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你跟易家小子,这些日子还是少见为好。”
周膂却笑了,说:“他算什么易家人,只是平白姓易而已,随时可以摘出来。”
周老爷子有些不忍,“这样,未免无情了点。”
周膂说:“他要是想保全自身,便只有这条路可选。可他要是想保全情义,我自然也会成全他,不过是要多加周旋。”
周老爷子问道:“他要是选了情义,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周膂摇摇头,“爷爷,天底下漂亮的男人并不少,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他可是连进咱们老宅资格都没有的人,我知道该怎么选择。”
周老爷子选中周膂就是因为她的理智,可此刻却有些后怕,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你对他……?”
周膂给这段感情下了个定义:“见色起意罢了。”她不是不知道此刻的易曜已经开始对她动真心,但是她更在乎家族利益。
周老爷子却有些担心,“你这样选择,不怕魏家那边看低了你?”
“所以,我会处理好他保全情义的后果,不给人落口实。”
得到周膂的拒绝后,莫北折立刻有了危机意识,因为事情不太对劲。但是,发给魏卓清的信息却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这又让他稍稍放心。
可是,当晚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便给秦寒云打了个电话。
“秦寒云,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风声?”
“发生了什么?”秦寒云有些疑惑,他回国也不过几个月,而且失去了乔衿楠的助力,很多上层消息都不如以前灵通。
“我打算约周家的人,却被拒绝了。周家特殊,祖辈是政界的,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秦寒云想起乔衿楠特意回国的事,突然有些线索就串在了一起。虽说她可以回国探望见希,但没必要留那么久,还把见希托付给张潮。
“你先别管这件事,我先去问一问。”
秦寒云不放心,当即给乔衿楠打了一个电话。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接通。
他不死心地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终于有人接了,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
“小秦,你别再打过来了。”
随后,电话被挂断。
秦寒云的脑子里回荡着刚才乔母疲惫而沧桑的声音,只觉果真出了什么事。
他甚至怀疑,乔衿楠跟他提离婚,是为了把他从危险漩涡中踢出去。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对方那决绝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十之八九是突发事件。
张潮被他吵醒,迷瞪着眼睛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怎么了?”
秦寒云弯腰摸摸张潮的头发,“你先睡,公司有点急事,我去书房处理一下。”
张潮点头,很快睡意弥漫,彻底睡下。
秦寒云心事重重走出卧室,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想来想去,最后把电话打给了他在国外认识的好友安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