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旸点点头,“还好你看到了他,回到了我们身边。”至于其中是否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也不是很重要了,只要现在的生活张潮很满意就行了。
“大哥,还不去找你朋友商量婚礼的事?”张潮突然说。
“我走了,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走?”
“大哥!我是已经结婚了的人,我要是回去晚了,寒云会生气的。”
“切,你会怕他?你这个胆子啊,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啥都不怕。”
张潮扬起嘴角,“我是不怕他,可我心里有他,便生出了不忍,不忍心看他不高兴。”
易旸也深有同感,“你这话倒说进了我的心里,我对你卓清姐,也是如此。”
张潮扬扬手中的车钥匙,“那我就先走了。”
易旸看着张潮离开,拿出手机给魏卓清发了条信息: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还是西式?我们明天去拍婚纱照吧。
张潮回家的路上收到了秦寒云发来的信息,说是要他陪他选衣服。
他没奈何,调转车头,按照对方发来的地址而去。
车子匀速行驶在高架桥上,一点点向郊区而去。突然,他察觉到后方有一辆车不对劲,一直紧跟着他不放松。
他尝试变换车道,但对方又跟了过来。下了高架桥,他向左掉头,后面的车依旧没有离开。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难免慌张,甚至连后事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了。
他给秦寒云打去电话,“我好像被跟踪了,有一辆车跟在我后面,怎么也甩不开。我现在在往车多的地方去,看看能不能摆脱掉这个麻烦。”
秦寒云紧张起来,“保持现在的速度,等到了车多的地方就开快一点,吸引交警的注意,被扣分都没关系。实在不行,你导航去最近的派出所。还不够,你跟我共享一下位置,我让人去帮你。”
张潮照着秦寒云说的,到了车多的地方就开始提速,小心翼翼避开别人的车,生怕撞上去了。但他到底扰乱了交通,一路上到处被骂。
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大概猜测他遇上了急事,指挥车辆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儿。但是开得越顺他越慌,这意味着追他的那辆车也会开得如此顺畅!这是他头一次希望人类的礼貌变得不再必要。
另一边,秦寒云着急忙慌地叫人,开车往回赶的路上顺便还报了警。最后依然不放心,给兰昕奎和莫北折一人打去一个电话,让他们尽快赶过去处理。
穿过一段车流以后,张潮发现那辆车还跟在他后面。他远远看见前方有一个红绿灯路口,似乎还有一个荧光绿的身影,他悄悄放松了下来。
就在此时,后方那辆车突然加速,朝他的后方撞了过来。
车子猛地向前震动,张潮确定这是真有问题,只好再次提速。但是对方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在他经过一座桥的时候开足马力朝他侧后方冲过来,想要把他撞进河里。
车子的轮胎在地面发出嘶哑痛苦的摩擦声,张潮察觉到车子几乎要失控了,他狠踩油门,脑袋上满是汗水。但是,已经有两个轮胎脱离地面的车子显然是难以把控的了。他看着前方被他视为希望的路口,却怎么也开不过去了。
秦寒云并没有挂断电话,此刻听到了对面的动静,紧张地问道:“张潮,你怎么样?你说啊!”
回答他的是一阵巨响以后的沉寂。
一辆黑色轿车被后方来车彻底撞翻,车底冒出一阵热气,车里的人不知是死是活,一只手垂在了玻璃破碎的车窗外面。
“妈的,最烦这种妨碍交通随意泄愤的,要报仇不知道找个清净地儿吗?光天化日之下想行凶,真当自己演的是□□太子啊!?”后方来车里的人暴躁地走了出来,不带喘息地骂了一通,还不忘摆好三角警示牌。
张潮从震惊中缓过来,对秦寒云说:“我……我没事了,有一个……路人,见义勇为……”
那人走到张潮车前,示意他降下车窗,问道:“兄弟,你没事吧?那车为啥撞你啊?”
张潮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路上好好开车,不知道他怎么就追上来,还想要把我撞到河里去。”
那人双手叉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气愤地说:“这些混账东西,还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老鼠,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闹事,真是不想活了!”她没有贸然走到黑色轿车旁边,而是赶紧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叫人过来。
张潮只好让秦寒云打急救电话,好歹还是要救救车底的人。
警车来得很快,车底的人被救了出来,张潮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坐上警车的时候,张潮隐约听见有人叫见义勇为的女子“韩队”,他不由得向窗外看去。
一个男警以为他是在后怕,安慰他说:“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他们是被秦寒云的报警电话催来的,知道张潮的身份和当前的遭遇。
张潮却问起韩队,一个女警回道:“她呀,是个雷厉风行又不按常理出牌的,我们局长对她那是又爱又恨。前段时间把她派出去学习了,一回来就救了你,也是缘分。”
张潮继续问道:“她是不是叫韩溟?”
女警有些意外,“你认识她?”
张潮笑了笑,“是啊,我以前跟她见过几面,是……我很崇拜的人。”他吞下了“韩清”这个名字,没有说出口。
另一个男警不住点头,“韩队确实值得人崇拜,身法敏捷,办事有力,一双眼睛又尖又亮,关键还讲情义。我们啊,不得不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