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局以后,张潮就跟秦寒云回了家。
在路上,他主动说起了韩溟,“今天救我的,是韩清的堂姐,她叫韩溟。”
秦寒云许久不曾想起韩清了,这时候陡然听到,居然有些陌生,“那咱们改天要好好谢她,我去准备一份谢礼,一面锦旗,咱俩再请她吃顿饭,这样行不行?”
回到卧室,秦寒云将张潮紧紧抱住,差点失去的恐慌这时才透过颤抖的身体表露出来。
“我今天害怕极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大概会做出手刃仇敌再自杀殉情的事来。”
张潮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我现在好好的,等查清是谁干的,就不用再担心了。”
秦寒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寒云,别怕,我会一直在的。”张潮说。
秦寒云突然开始吻他,从耳朵尖儿到耳垂,甚至含在嘴里吮吸。气息不住地喷洒在他的敏感地带,引来他的一阵失神。
回过神来时,张潮已经被秦寒云脱去了外套,凉意惊醒了他。
他伸手推拒,“冷,别继续了。”
秦寒云捡起地上的外套给他穿上,“你别生气,我就是还没缓过来。”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张潮抱住他,“我没跟你生气,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现在应该高兴不是吗?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吗?你不该给我庆祝一下?”
秦寒云点点头,“确实要给你庆祝,但是我这会儿不想跟你分开,也不想去外面庆祝。我就想在这里抱着你,跟你静静地呆着就好。”
张潮知道他受了惊吓,便说:“那咱们现在一起来分析一下,谁动手的可能性高?”他想转移一下秦寒云的注意力。
秦寒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应该还是余家的人,最近余则齐闹出的动静挺大,他把他好几个叔叔赶出了公司。他爸袖手旁观,没再出手拦住。”
“可是,余家找人对付我干嘛?不该对付余则齐吗?”
“大概是希望我出面管一管,所以想把你抓住了来威胁我。还好他们没想过要你的命,不然……”
张潮顿时后怕起来,难怪对方追了他一路也没动手,即使动手也选了一座并不高的桥,原来是想着活捉。
“他们不怕这样得罪了你,反倒没法得到帮助吗?”
“穷途末路的人,哪里还计较后果,怎样能够最快达到目的,他们就会疯狂去做。”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有个电话打到了秦寒云手机上。他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说不定有急事呢?”
“你就是我的急事,我现在谁的声音都不想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依旧微微颤抖。
余则齐见电话打不通,只好求助身边的兰昕奎,“我给秦寒云打电话没人接,你给他打一个看看。”
他俩来到现场的时候,正好来了拖车把发生碰撞的车拖走,地面还残留着一滩血迹,不由得有些担心。
兰昕奎白了他一眼,“你看这现场还能看不出来没事吗?真有事老秦早就打电话来骂你了,斩草还不知道除根,没用的玩意儿!”
余则齐虽然被骂了,但却很享受似的,笑着说:“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还告诉我要斩草除根。”
“我是见不得蠢人,自己受害就算了,还连累了别人。我告诉你,这次张潮要真出事了,别说老秦不放过你,我也不放过你!”
他如今靠着四员大将混得风生水起,哥哥和姐姐都高看他一眼,更别说家里那群饶舌的亲戚了。以前说他被宠坏了,惹出了大麻烦;现在就说他结交了贵人,合该好命。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周亦他们,当然,还有张潮。要不是张潮,他也没办法接触到周亦这群人。
余则齐却有了危机感,“你可不能移情别恋,朝三暮四,当初我可是自愿躺下救了你的,还被你赶到了国外,差点没命……”
兰昕奎捂住他的嘴,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一甩手就上了车,准备亲自去秦寒云家里问问。
余则齐见他跑了,也连忙上车跟上去。
俩人来到了秦寒云在丽景街的住处,此时暮色四合,几颗星子微微透出光亮。
“我是来赔罪来了。”余则齐提了一堆半路上买的礼品,印的文字都是外文。
兰昕奎翻了个白眼,对张潮说:“看见你没事就好,这次都是余则齐闯出的祸,你要是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张潮瞥了余则齐一眼,“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余则齐立刻反应过来,“我是怕你不想见宋先生才瞎编的,这事应该还好吧……”
“这事确实还好,但我不喜欢你这种做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损害别人的名声。更何况,他还是个英雄。”
余则齐艳丽的外表立刻笼上一股惆怅,十分令人不忍,“我那也是没办法了,你拖着不见宋先生,宋先生总不好不请自到啊。”
兰昕奎看见他那副表情,一边脸部直抽,一边又吞了口口水。
秦寒云不耐烦起来,对余则齐说:“你的借口太多了,听得人生厌。赶紧先滚蛋,去把你家里那堆破事处理好,别来我们眼前。”
兰昕奎抓起余则齐就往外走,脚步带了几分急促。
张潮见他们走了,对秦寒云说:“余则齐这家伙嘴里都能跑火车了。”
秦寒云一把揽住张潮,“所以他以前和昕奎关系最要好,性格太相似了,总能说到一起去。”
“我刚刚观察了一下他们,我怀疑他俩偷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