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阮笑道:“没人可以送,买来自己玩儿。”
简豫方显然是不信,突然凑近言阮,小声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片刻后,言阮的嗔笑声从后方传来。
那笑有些娇,又有些俏皮,听得人心痒痒的。
可惜不知道他对他说了什么话,顾林心想。
简豫方说的是:“你的那位心头好呢,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没去和他一起?”
言阮手上把玩着一只玛瑙入釉的瓷杯,半真半假地回答道:“老男人没情趣,不过七夕节。”
俞峸池小情儿这么多,就算他不去找她们,难道就不会有人主动上门吗,虽然他人还在公司忙着,可能下一秒就会接到各种各样“想见你”的邀约,俞峸池可以和她们正大光明地出没在各色娱乐场所,在各种高档餐厅吃饭,而不是像见自己一样,在私人地界才能肆无忌惮。
他和俞峸池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简豫方算是知情的,言阮进入圈子不久之后就和他认识了,而简豫方认识俞峸池更早。
简家与俞家有资产投资方面的合作,俞峸池既是简豫方的长辈,也是他父亲极力笼络的对象,简父一心想让简豫方向俞峸池靠拢,将家里的投资、酒店、地产项目拓展到娱乐圈这片红利高地上。
就在这时,言阮摆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将还在说悄悄话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他和简豫方不约而同地向屏幕的方向看过去,上面竟赫然出现了“俞峸池”三个字。
言阮愣了一下。
简豫方对他暧昧一笑,道:“这不就来找你了?”
在简豫方揶揄的笑意中,言阮拿起手机,疑惑地按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了一阵吱吱嚓嚓的嘈杂声。
“在哪里?”俞峸池很直接地问他道。
言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俞峸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他斟酌着回道:“今天下戏后没有什么事,在外面随便逛逛。”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想了很多俞峸池给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等待男人的回应,让他觉得无比漫长,即使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今天不用等我了……”
“……”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当真的听到他拒绝的回答时,言阮还是有一种,巨石坠入湖底,尘埃落定的失落感。
他没有跟简豫方说的是,他昨天其实已经约过俞峸池了。他不想让对面的人听出自己心里的痕迹,但还是停顿了足足一秒,才回道:“好。”
就在他想要逃避着内心的失落,将电话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林觅的声音:“俞总,缘衣的手机一直没有接通,她可能开了静音……”声音竟有些焦急。
“……”
“等等……”言阮突然向电话里的人道:“如果你们在找俞缘衣的话,她就在我旁边……”
对面的说话声停了,俞峸池显然愣了一秒。
他让林觅先等等,也没有问为何两人会在一起,而是直接道:“把电话给她。”
身后的屏挡被重新打开,言阮在俞缘衣几乎可以被形容成“惊悚”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你……”俞缘衣的笑戛然而止。
“你居然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俞缘衣不分青红皂白地指摘了他一通。
言阮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求救般地看了看一旁的顾林和白商。
白商虽然并不清楚他和俞缘衣之间的弯弯绕绕,却能感受到后者对他的敌意,便用有些安抚的语气对俞缘衣道:
“缘衣,今天言阮也碰巧来这里吃饭,不过他要陪他的朋友,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你该早一点来的,刚才我们还聊了一会儿……”
“学长,你怎么认识他?”
俞缘衣听白商的口吻,已经不像是第一次同言阮见面了。她对言阮不耐,就想所有人一样和她“同仇敌忾”,白商明明才回国,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言阮。而且他刚刚还那样说话,说明两人在她来之前还相谈甚欢。
在俞缘衣不满的目光中,白商默认道:“上次在百嘉的后台碰到的,当时顾林也在。”
言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脸复杂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俞缘衣,接着补充道:“是俞总的电话。”
俞缘衣一听是俞峸池打过来的,瞬间像说错话做错事般噤了声,还瞪了言阮一眼。
言阮莫名其妙,简直想双手插个兜冷静一下。
俞缘衣疑惑地接过。
本以为等待他们父女说话的这段时间肯定会度秒如年,磨皮擦痒。却见俞峸池说了几句话后,俞缘衣的瞳孔骤然收缩,表情登时一变,哑声道:“那我现在是去医院还是?”
对面的白商皱眉,问道:“缘衣,怎么了?”
俞缘衣看了一眼白商,又看了一眼顾林和言阮,还没说出口,眼睛却红了,眉眼委屈地蹙在一起,出声时已是哭腔:“爸爸说爷爷在家里突然晕倒了……”缓了几秒,又说:“学长,爸爸说让我直接回家……”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简豫方与言阮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不让她去医院,却让她直接回家……
白商安慰了俞缘衣几句,道:“坐我的车吧,我和顾林陪你一起回去……”话还没说完却停住了。
言阮拿回手机后,本默默地站在一旁,这时突然上前一步道:“我没喝酒,白商哥,我送你们去吧。”竟是马上猜到了白商犹豫的原因。在场的几人只有他没碰那些果酒。这个时候临时叫车也不太可能,正值七夕,正山街一带,若想打车,得排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