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离得较远,没能完全听清主子们之间的对话,不过某些敏感的字眼还是隐约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于是他扭过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宛若忽然之间就聋了瞎了,全当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变成没有知觉的背景。
梅逊雪直接忽视了身后的家仆,反正在场的都是自家人,又无旁物,有什么话说不得。
俊俏郎君的胸口前倾,抬起手腕,伸出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抵在京照夜的眉心,触感微凉,指腹柔软。
“是,怪为夫愚笨,没有细想就说出粗俗之语,让娘子感到了难堪。“
说着话时,他软热的指尖就顺着她的眉弓,慢慢划过她的眼角,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唇边,若即若离,轻轻淡淡的抚摸着,几乎快没入她的唇里。
就像洞房之夜的那场春宵里,他躺在京照夜的身下一边颤抖身子,一边含着她指尖吮弄的讨好。
他的指尖蹭着她的嘴角,鼻尖凑近她娇红的脸旁,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起来。
“可娘子不是很喜欢为夫的身子么?直到现在,为夫仍清楚记得欢爱之中你一次次不知足的索求,那些皆做不得假。”
“双腿为娘子张开,躺在娘子的身下,怀上娘子的孩子,闺房羞话也只说与娘子一人听。”
“只要娘子能欢喜满意,为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温柔的触摸,暧昧的耳语,甜腻的情话,样样皆是甜如蜜糖,烫人灼心。
尤其是他靠近时迎面飘来的满身芙蕖衣香,香气如透明的丝线,根根急不可耐的涌入鼻腔,迅速塞满了京照夜的心。
其实梅逊雪的本意只是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软话,好让她能尽快适应与自己的接触,可身前的俏丽女子听完之后却小小的抖了抖身体。
她不假思索拉下梅逊雪贴在嘴边的手指,紧紧的按在掌心里,遂低头痴愣愣的望过来。
只是这一眼,他就看到她眼中滚滚而出的□□,铺天盖地的砸过来,全是欲望。
梅逊雪立即回想起在整整三日里,大红的喜房中数次醉生梦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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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他的身体便僵在原地,后背发凉,最后却只是眼眶轻颤两下。
任凭被她紧握着手腕,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搭在她柔软发间,不着痕迹的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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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允许她一心只沉迷与和他欢爱,连正常的一日三餐也抛之脑后,完全无视身体的健康。
“娘子,别急。”他的指尖轻抚过她发间的流速朱钗,“先和为夫回房吧,你今日还未用午食,吃完了娘子要怎样都好。“
面前的红衣郎君蹙起墨勾的眉尖,一字一句虽是柔软却有不容置疑的意味,京照夜咬住唇瓣,过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掌心里软热的手指。
自从那场情事过后,他的身体不再冰冷彻骨,肌肤也有了活人的暖意,除了胸腔依旧没有心跳,基本和常人没有区别。
梅逊雪收回手后复垂回衣袖里,露出一点指骨,白的如玉如葱。
美色在前,贼心不死的京照夜忍不住稍稍低头,余光频繁的瞥去一眼又一眼,心尖子就痒的厉害。
好烦啊,早知道她来时就该多带些辟谷丹,这会儿她就可以欢欢喜喜的拉着漂亮夫郎进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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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忆到了这里,京照夜只觉一腔澎湃□□,竟是无处可发。
可见她是彻彻底底的折在梅逊雪的身上。
见她低垂着头不说话,还以为是她的脸皮太薄,求欢不成后心生郁闷,梅逊雪就低腰靠近她肩头,缓声柔柔的哄着她。
“娘子,为夫已是让小厨房全给你备好了,八宝鸡,宝塔肉,火腿炖鸭……对了,为夫还特意多备了几道爽口的凉拌菜,想来你应当是爱吃的。”
他一具鬼体,不会生病不会死,更不需食用五谷杂粮,准备的食物喜好自然全是为了京照夜一人。
闻言,她努力的把满心□□压制回去,抬起头来,惊讶的张开嘴:“这么多?”
扶摇门里即便她是师尊的内门弟子,也不至于一顿饭快达到满汉全席般的奢华。
梅逊雪不在意的点点头,完全不觉一顿简单的午食,准备的过多过盛有何不对。
梅宅里空堆着无数的金银珠宝,却无用武之地,砸在他心爱的姑娘身上又有何不好?
为博红颜一笑,就算要他一把火把整个宅院烧光也未尝不可。
京照夜可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正扁着嘴,眼神幽怨的盯着他呢。
“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
她站在梅逊雪的身前,小脸扬起,发出隐晦的控诉:“每次只有我一个人吃,再好的东西也没滋味。”
都说秀色可餐,这么一个漂亮好看的夫郎就时时刻刻站在跟前,她看也快看饱了,何况还有每日他不间断的优渥投喂,她这几日都胖了一大圈呢。
听出她的不满,梅逊雪的脸色显出两分愧意和为难。
“为夫死了太久,确实没想到这点。”他好脾气的和她商量,“既然娘子想要吃饭热闹些,不如把爹娘叫上与你作伴?”
拜堂那日她的头上盖着喜帕,看不见他爹娘的模样,洞房过后也一直待在屋里,除了那些假人般的丫鬟奴才,压根就没见过除了他以外的人。
听说凡人成亲后的第二日清晨,新过门的媳妇就要向公婆请安倒茶,并且还有种种不一而足的麻烦杂事,可她除了拜堂成亲洞房夜,其它是一样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