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尊,师祖他在,在说些什么胡话啊?”
在双方抵死的沉默里,京照夜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而且师祖好像不认识徒儿了,他是不是被夺舍”
话未说完,被她扶着的师尊眉头微蹙,终于想起了还有她这个意料之外的存在。
徒弟下山没过多久,师父的身上就接连发生意外,神魂不稳,时常昏睡。
她不想让扶摇门因为掌门昏睡而动荡不安,更不想让山下的徒弟白白担心耽误要事。
后来她一直把重心放在维护师父神魂稳定的事上,几乎没时间关注望仙镇的动向。
没想到千防万防,用尽手段,该来的还是拦不住,更糟糕的是被徒弟亲眼撞见这一幕,委实麻烦到家。
师尊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她,冷冷打断道:“谁让你回来的?”
师尊显然不喜她多言,京照夜就识相的避开不说,乖巧的回答问题。
“是几位长老。他们担心师尊和师祖的安危,就用师尊的密令提前传我回来,要我来劝劝。”
“多事。”
徒弟讪讪的咬了咬嘴巴,没敢说话。
花百岁的身体稍有缓和,就从徒弟的掌心里抽回了手臂,自己站得稳稳的。
和亲师父打了一架的她发丝凌乱,衣衫狼狈,仍是难遮满身威严,眉间傲色。
师尊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冷声提醒道:“你的师祖最近生了场病,有些糊涂的认不清人,并不是被夺舍了。”
“我病的糊涂?”师祖在前面靠柱冷笑起来,故意挑衅,“你怎么不直接说我疯了更靠谱些。”
师尊充耳不闻,快速补充。
“今日你师祖说的话都当没听过,顺便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再打了,别再跑来瞎操心,你也退下吧。”
“可可徒儿怕走了,你和师祖又会打起来,师尊你还受了伤呢。”
“长辈的事,小孩子管不了,也不要来参和。”
师尊冷淡的看着她,不容质疑的吩咐她乖乖听话不要提出异议,就像小时候冷声命她专心打坐,不要再去关注门口跳过的小兔子一样。
“这段时日我和你师祖都没空来看你,你回朝云台顾好自己,等事情安定下来,我自会传信叫你,再细细询问你到望仙镇的所获所得。”
听完,京照夜立时低了低头,右手紧张的捏了捏掌心。
她干干应了一声是,眼神有点恍惚,脸上隐约显出几分心虚,几分慌乱。
年少每次抽查她的课业进度,一旦修炼不如意就是这幅犹犹豫豫的畏惧模样,花百岁看她下意识的表现便是心里一动。
她正要多问两句,前方耐心所剩无几的师父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小徒弟,你没完没了是吧?”他盯着她,恶声恶气的催促,“快点让她走,不然本座可不担保当着她的面会对你做些什么。”
花百岁的眼皮就轻微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