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不打算久留提着医药箱往门口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出了这样的事儿,估计是不好进傅家的家门,你想好了要怎么打算了?”
傅纪年视线看向门边的陈放,淡声:“我有分寸。开车来了么,没开我送你?”
“大清早四五点就打电话叫我来,我不开车难不成挤地铁?”陈放打开门,“看着你的人,我走了。”
傅纪年也不跟他客套,垂眸看着手里把玩儿着的烟盒,没出声,让他走了。
大概是下午三点,窗外的雨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房间里,睡梦中的叶曦和总觉得有人在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忽然间觉得身体腾空而起了。处于条件反,她挣扎了一下,没料到身体却突然间被什么有力的东西缠紧。
刚刚还模模糊糊的意识瞬间清醒,她睁开眼,毫无防备的撞进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眸深处。
原来,是被他抱起来了,缠在她身上的,是他结实有力的双手。
“你……”
“床湿透了,我抱你去客房。”
叶曦和侧目看向床,被子被掀开,露出的床单果然已经湿透了,留下一片汗水的印记。
她知道自己做梦了,很多梦,但不知道竟然睡梦中出汗湿透了被单。
客房就是那天晚上叶曦和暂住时的那间房,就在主卧的隔壁。傅纪年弯腰,将她放在床上,叶曦和发现,被单已经不是那天晚上的被单,换上了一套干净,味道清新的无印良品风的被单。
她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侧面看过去,睫毛居然还很长,比一般男人都长。
“对不起,弄脏了被单,没有关系吧?”她声音小小的,有些虚弱。
“自己家这么客套。忘记了?”
傅纪年从她身侧抽出手臂,握上她的纤细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莫梭着她的无名指。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片刻,对上她的视线。
他的动作轻柔,无声的提醒着她,那晚无名指留下密码后,这成了她家。
又或者,他们家。
“……”叶曦和报赧立马躲开他的视线,想抽回手没能得逞。
“没睡够就继续,我去换床单。”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比深夜电台的主持人还有磁性。这样低沉磁厚的声音,恐怕没几个人有。
傅纪年将被子给她盖上,自然而然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汶。
他的唇依旧还是有些冰凉,落在她温热的额头上,他感到暖和,她也觉得舒服。
只是,她不愿说,不愿承认。
叶曦和还是无法适应他的亲热,尽管觉得他凉凉的唇落在发烫的额头上挺舒服,却还是即刻就埋下了头。
额头与男人的薄唇擦过,低下头的瞬间看见了自己一身棉麻质地的玉色睡衣。
“等、等等……我衣服,谁谁换的?”
与刚刚看到的湿被单情况不同,身上的睡衣清清爽爽,绝对是才换上的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