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
出了宫,燕恒本想去相府的,身后却传来喘着粗气的女声:“阿恒哥。”
听到云裳的声音,燕恒脚步顿住。
“你好吗?”云裳一路小跑过来,大冬天的,额头竟是生了汗。
“嗯?”燕恒不明意思。
“你好不好?”云裳见他肯搭理自己,笑了笑,却也因紧张而变得结巴:“我…是说……你……身体……好吗?”
燕恒颔首。
“那谢谭幽呢?她怎么样了?”
燕恒看向云裳,眸中冷意散去些,淡淡道:“她的事,多谢。”
黑云放出的信号并未传到他那里,他一路快马疾驰,是已经离京好远,才被云裳派出来的暗卫追上告知谢谭幽入险,当下,便快马回京。
听到燕恒同她道谢,云裳鼻尖一酸,虽是笑着,却比哭还难看,她不在意的摆摆手:“你我一起长大,没什么的。”
算是一起长大吧。
幼时,在宫中宴会不慎落水,是燕恒救了她,一路背她回她的宫殿,就只是这一次,她便常常偷出宫去燕王府寻她,与旁人不同,她可不怕他。
所以,她唤他阿恒哥。
整日整日的跟在他身后,那时候母后和孟南溪还总打趣他俩,说要订个娃娃亲,本来也说好了的,可燕恒去了战场,再后来,便是皇室与燕王府微妙的关系,以至于无人再提此事。
心头,遗憾总有。
可人嘛,谁能没有遗憾呢。
就像,燕恒也有,不知如今会不会圆满。
若他圆满,她便也圆满了。
“阿恒哥。”云裳忽然仰头,一双眸子红的一塌糊涂,强忍哽咽:“你那样好,定会心想事成的。”
“只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将自己照顾好了?”
燕恒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明明还是一个小姑娘,说的话却是尽显老成。
默了好久,燕恒才开口:“云裳,你与你皇兄不一样。”
“我不恨你,你好好的。”
“可是你和七哥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云裳眼角泪水滑落,心头的难过与无能为力快要将她压死了。
还是没能从任何人口中得到答案,看着燕恒远去的身影,她闭了闭眼,只能将心头情绪压下。
谢谭幽昏迷七日,终于醒来。
喝下心头血,十日内人定是会清醒,身子会跟痊愈般好上一月,不久便又是柔弱状态,若无解药,只能这样反反覆覆,一次又一次的受折磨。
难得的发觉自己身子轻松不少,似乎除了饿便再没任何不适。
又像在青龙寺那三年一样了。
她四下看了看,简陋的摆设是自己所熟悉的院落,瞥见一旁的药碗,她才猛地想起昏迷之时好像听到燕恒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