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洵雪弯身,抓着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扬起头,紧绷着的皮肤压迫着男人呼吸,嗓子里发咔咔难听的声响。
“是觉得我会很感动吗?戚夕。”他踩着男人受伤的腿骨,附耳说着,“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为什么去年没来!”
“说话啊,戚夕!”
“啊——侬、侬松、哦松开。”
变调、油腔滑调、怪稽的声音,听着年纪还有些大。
梅洵雪脑子一怔松,手一放,男人得了空,大口喘着气,转过头,却是张中年男人平平无奇的脸庞。
“侬做撒子,我、我就是替人送东西的!”说着男人眼中疼的泛起泪花,“早知道那么危险,我、我就不赚这份钱了。”
“那你跑什么!”
“大晚上的,我怕被抓啊。”
“是、是谁!”梅洵雪的声音几乎不成调,他等了那么久,居然是场空欢喜。
“我也不知道……他、他很早就拜托我了。好疼啊!”
梅洵雪仿佛是卸了全身力气,眼底浮现着浓浓的恸意与不甘,如此揪着男人也无用:“我会叫大夫给你诊治,你不会死。”
“好、好,多谢这位爷了。”男人皱着苦巴巴的脸扶着腿站了起来,他像是想到什么说:“我去年也送到了的,只是没下雪我就系在门上了。”
梅洵雪恍若未闻,径自走到侯府门口将雪人脖子上的挂绳拽在手中。
“四个。”
四个刻着喜怒哀乐的兔子。
他又快步走到负伤的男人面前,“谁给你的木雕,又是在何处给你的?”
【作者有话说】
[我们小宝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摊手。]
[然后现在身高大概玉米七多的样子,后面不会长很高很高了哦。]
[外表来看小宝就是发育比较好的十四五岁,明年看上去就是十六岁。真实年龄的话四百来岁,又擦汗了。要是时间上有bug的话可以告诉我哦。]
中年男人痛得呲牙咧嘴,他思忖一会才说:“我、不认识他……他付了一大笔钱叫我每年就带东西过来,是在明、明州遇到的,是个跛脚男人。”
明州?
离都城十万八千里的地带,怪不得这些年了无音讯。
“还有呢?”梅洵雪仄眉,他不信男人只知道那么多。
“这、这位爷,我也不知道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您、您看我这伤。”他摸上自己左腿的伤,箭还未拔出,正在不停地渗着血,衣裳都湿了一大块。
“真的没有了吗?”
男人绞尽脑汁,将所有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他一开始是找到送镖的,但没有人愿意跑这一趟,后来我看他在明州开了个铺子,生意还不错,便是出的大价钱才喊的人来。您说我们跑这一趟也不容易,就饶了小的吧,这位爷。”男人絮絮叨叨的,但梅洵雪大抵也知道了戚夕的一些近况。
明州、铺子、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