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肯来找他。
很好。
既然戚夕不来找他,那自己便去找他就是。
梅洵雪唤来画眉将男人带进府邸就医,自己却因为折损了气力又在雪夜里头冻了一夜感染了风寒,也休憩许久。
待他病好时,路一也就是那中年男人也差不多可以下床了。
他不好意思地前来向梅洵雪辞行:“这位爷,咱也不知道你是这么个金枝玉贵的身份啊……咱的事情也办完了,也不敢多留,特来向您告别了。”
梅洵雪呷了口甜茶,支颌倚在椅栏便瞧着下头跪着的男人;“你说你是走镖的?”
路一连连点头:“对对对。”
“明州大大小小的镖局有多少?”
“大的不过两三家,小的也有个十来家。”男人老老实实回答。
“这些银两给你,你回去后将明州大小镖局都给盘下,以后若是还有人敢接这单生意,那以后你也别想再指着别的行当讨生了。”梅洵雪叫画眉抬出百两黄金,“自然,这些钱也不是白给你的,抛开本金和开支外,每年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都要按时上缴侯府。”
路一看见钱眼睛都发光了,连连应下:“小人小人一定听大人吩咐,好生办妥这件事。”
“还有在都城发生的事情,你要解释给别人听呢?”
路一:“这、这……”
梅洵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踱步道:“你路上遇见马贼将你的身上的盘缠和保物都抢走了,幸好那时候官兵救了你,你才捡回一条命。但你重情重义,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是想着走完这一趟镖,都城镖行的大老板欣赏你这种行径,便想将你招进来。”
“好好好,都听爷的。”
路一屁颠屁颠地带着钱和梅洵雪指给他的侍从离开了。
待男人离开后,画眉才不忍问:“公子,你何必这么做呢,那人究竟是谁啊?竟然能让您花这么大手笔。”
梅洵雪瞧了眼画眉:“你以前说的贼人。”
贼人?画眉疑惑,谁啊。
画眉脑内猛然一花,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小侯爷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报复他吗?那她肯定无条件支持她家小侯爷的。
-
入夏,谢长荔旧伤复发,不得已从从南疆回来,在都城疗养了一段时间。
梅洵雪听说此事的时候,心里却是难得的没起波澜。
国子监的宋祭酒说他已然学成,自己再无什么可以传授,秋季开始,他便可以不入学了。
梅洵雪心想:如此甚好。
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些老学究成天夸他了,也受不住你那帮官宦子弟家的阿谀奉承。
特别是他长开的这一年,每日课桌洞里头都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