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这想法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想被麻烦,又说不收钱了,庄稚没拒绝的道理。
片刻后,雨幕中,只剩了庄稚一个人,滂沱的雨水几乎将她淹没。
庄稚艰难的走了一段路程,有点后悔自己冲动行事了。
孟叔在这又不会走,她何必急这么一时,在这个刮风下雨的天遭罪,就为见一面。
甚至,照傅延声之前的说法,孟叔性情颇为刚烈,还不一定愿意见他们。
庄稚没过半晌就开始觉得累了,打着伞都不顶用,雨水仍旧冷冰冰的往她脸上直扑,冰棱子似的刺着疼。
身上很快也被打湿,好在她的包防水,里面的书和证据还完好无损。
又走了半会儿,庄稚看了眼导航,发现自己千辛万苦的,距离根本就没怎么缩短!
“……”庄稚忽然心累。
她鞋子进水了,有些不舒服,便停下来歇了歇。
正这时,不远处忽然打来一道光。
庄稚微微眯了眯眼看去,只见一辆车朝这边开过来,隐隐看着还有些眼熟。
像是傅延声开的车。
但雨太大,她无法确认。
只能在原地挥了挥手,又担心对方看不见,连忙给傅延声打了通电话。
可惜无人接听。
等车近了,她试探的大喊了声:“傅延声——”
哗!
车轮溅起混浊的水花毫不留情的飞了庄稚一身。
她狠狠闭了闭眼,随即呸呸几声,气急败坏:“去你大爷的!到底会不会开车?”
庄稚抬手摸了洗把脸,湿漉漉的,一股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了。
这时她也看清了车牌号。
正是傅延声的车!
这狗男人什么意思,睁眼瞎就这么不管她了?
-
两分钟前的车上。
程意一眼就看见了路边的庄稚,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找来。
程意下意识紧张的朝傅延声看去,瞥见男人冷峻的侧颜,似乎还没发现庄稚的身影。
她提了提呼吸,不禁出声转移视线:“声哥,我们就这样走了,没关系吗?”
程意不知道孟叔,但清楚傅延声是来见长辈的,可长辈没在家,他们无功而返。
“嗯。”傅延声淡淡的应了声,视野里忽然出现了抹白,目光不由得多看了两秒,可惜下一秒被雨伞挡住。
“声哥!”程意立马又道,拉回他的注意力:“你开车累不累?不然我也去学车吧,以后就能帮你了。”
“还好。如果你想,那就去学。”
程意余光瞥见傅延声的手机屏幕亮起,赶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不动声色的按下了音量键。
随后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好,声哥支持我,那我就去,就是担心自己会害怕上路。”
傅延声重心都在前方的路况上,没注意到她的异样,闻言颔首,“多练练就行。”
程意余光瞥见被远远甩在身后的庄稚,脸上的笑越来越浓烈。
然而开出一段路后,傅延声的神思始终有些游离,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刚才那一瞥而过的画面。
路边的那个人,他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庄稚……
庄稚今天穿的衬衣就是白色的。
这个想法一涌上来,傅延声心下冷笑。
怎么可能,庄稚那女人大忙人,跟谁都有约,估计现在跟哪个野男人正笑靥如花呢。
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
傅延声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忽然觉得有些闷,不禁用指尖勾了勾领带。
片刻后,就在程意以为危机解除,傅延声没注意到庄稚时。
男人忽然把方向盘一打,停下了。
程意意外:“声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