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很明显是白瑾作局与赌坊老板合作匡她这个傻子,她竟还真的借了三十两银子。
三十t两够寻常一户人家三年的花费,谢家一贫如洗,眼下五两都拿不出。
“到底还不还!”随从怒目圆睁,猛地踹上门板,溅起一片灰尘。
其余人也虎视眈眈地看着谢云衣,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看着谢云衣明灭不定的神色,白瑾突然一笑,摇着折扇走上前:“谢秀才,我这些家丁不懂斯文,让你见笑了。”随后她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许久,谢云衣抬眸平静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当然是银子了。”白瑾笑了笑:“谢秀才可真会说笑。”
银子?谢云衣不信白瑾如此富贵出身还要设局诓骗她这点银子,定有更深的企图。
谈话间,谢母和王氏有些担忧地喊:“云衣,到底怎么了?”
外面的人好像来着不善,但谢云衣还偏偏不让她们过去。
“没怎么,有朋友来了我去招待一下,爹娘还有阿离都快吃饭吧。”谢云衣声音未变,一如往常。
解释后把门轻轻掩好。
做完这些,“白小姐不必兜圈子,但我也实在不知自己一介书生又一贫如洗究竟有什么值得让白小姐看重。”谢云衣轻笑,掸了掸衣服。
白瑾盯着谢云衣,企图看出她神色上的破绽。奈何,一派镇定,毫无慌张之意,与先前猥琐懦弱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个人真的能变化这么大吗?白瑾不相信。
她收敛了笑意:“我若说只是想要这三十两银子又如何,拿不起就只能和我去衙门走一趟。虽然你是个秀才,但在律法面前也不得不受些苦头。”
秀才在功名的最底端,虽能见县官不贵,却根本没什么实际的优待。
一旦被判决有了案宗,那么谢云衣的科举前途也就到头了。
白瑾掀了掀眼皮,目光寒冷。她手中的折扇也收了起来,只有右手还拿着一张刺目的欠条。
谢云衣盯着借据上头红色的手印还有极为显眼的谢云衣三字,陷入沉思。
其实,白瑾说的没错。如果她真的拿这借据前去告状,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自己必败无疑,以后也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但,白小姐真的只是想让我去坐牢?我遭牢狱之灾,与白小姐并无好处。”谢云衣叹了口气:“前方不远处有一凉亭,若白小姐不嫌弃,你我去此处细谈如何。”
白瑾的家丁对谢云衣不屑一顾,抱拳道:“小姐,这样的货色不配与您……”
可家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瑾打断,白瑾对谢云衣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家丁不服,骤然抬头:“小姐,可…”
白瑾脸色一变,呵斥道:“放肆。”
家丁飞快低头,后退一步:“奴婢错了。”白瑾盯了她片刻,怒火才稍微平息:“去吧,不要打扰我与谢秀才。”
说是凉亭,其实非常简陋,紧紧能大致遮住太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