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衣与白瑾面对面坐着,首先开了口:“白小姐,此处无人,有事不妨直说。”
白瑾轻轻扣了扣桌子,蓦然抬头:“如今是我掌控你,你没有反对的余地。”
从一开始看似是她占了主动,实则对面的谢云衣却始终如一,反而将自己压入被动。
“正因为没有余地,所以我才来请教白小姐。”
白瑾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她一直不信白祖母的话,但此刻她真的觉得这谢云衣变得令人有些看不透。
“若还不了,就拿物来抵当。”
谢云衣平静道:“没有。”
白瑾还待再说什么,谢云衣却突然说了一句让她始料未及的话:“白小姐如果想说的只有这些,还请不要纵容让家丁来砸门叫骂,云衣与白小姐去衙门走一趟即可。”
这一刻白瑾险些背过气去,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谢云衣道:“究竟是谁写的借据?”
谢云衣淡淡地看着白瑾,似乎拿定白瑾不会把她送入衙门,明明是理亏的一方,反而看起来更加有恃无恐。
白瑾见过许多泼皮无赖还从未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对方沉静的目光让她生出了一丝挫败。
谢云衣笃定自己不会把她送入衙门,这种笃定并非假装而是自信和成竹在胸。
“你需要和我去白府走一趟。”白瑾突然起身,沉声对谢云衣道。
白府远在镇上,而且白府是白家的地盘,她若去了发生什么只能任人宰割。
谢云衣微怔,而后笑着道:“何时?”
“现在。”
谢云衣内心紧了紧,面上仍一派云淡风轻:“好。”
事到如今,龙潭虎穴她都得走。先前的笃定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白瑾若真拿她下狱,她也毫无办法。
谢云衣回去和父母说了一声,就上了白家的马车,忽略了其余家丁或者惊异或者厌恶的目光。
马车上,白瑾靠在车壁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翻看,仿佛把近在咫尺的谢云衣忘却了。
白瑾不说话,谢云衣也不说话。
“你不问问我带你去白府为何?”白瑾突然抬头,眉梢轻挑。
她突然发觉这谢云衣,还有三分意思。一个人当真能从一个懦弱无能之辈突然变成果断聪颖之人。
神秘的白瑾祖母
相比于白瑾对谢云衣的兴趣,谢云衣对白瑾的兴趣更大。
原主除了是个年岁较小的秀才,没有一处值得白瑾这样的富家小姐算计。
一贫如洗,软弱无能,暴躁无礼?谢云衣想了想,这些缺点也许会让白瑾看不惯,甚至因此想要谢云衣下手,但还不至于耗费力气布置这么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