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紫薯、芋头洗干净去皮切块,放在盘子里通通放上去蒸熟。
红薯紫薯特有的香味而来,拿得红薯是甜心的,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烫的直呼气,却舍不得吐出去,忍着舌头上被烫两泡的风险将红薯咽下去,甜甜的,从喉咙滚到胃里也是暖暖呼呼。
将其放在三个盆中,加糖压成泥,少量多次放木薯粉和水揉匀,揉成光滑的面团,取三分之一在锅里煮四分钟,取出来和先前的大块面团再次揉到光滑均匀,分成长条切小段,撒淀粉防粘。
琳娘看着苏眠雪变出三团不一样颜色的面团子,拿在手上糯叽叽,跟馒头一样,怎么捏都不会变形,一个软一个跟硬,不叫彩馒头,应该叫彩色面团。
“东家,这些彩色面团是什么东西,做出来怎么吃,用锅蒸吗。”
苏眠雪给她解释,顺带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叫芋圆,用水煮开,加在牛乳、豆花里头吃。我打算和‘拨霞供’一块做个套餐,捆绑出售,比如一个汤底里面有两份蘸料,两份芋泥碗,还有兔肉,落花兔肉,鸭肠,牛肉……指定的荤类里面四选二,素菜六选四。”
她拿出锅里剩下的紫薯和芋头,盆里的不多,是做芋圆剩下的,加白糖和牛乳捣匀,手工打得不够细腻,苏眠雪拿小碗和勺子舀了些出来,甜味不浓,又加了些糖进去搅和,拿干净的小勺舀些出来,直到甜度适中。
琳娘有些犹豫,价格都摆在上面,按照苏眠雪的说法,想要推出套餐,价格肯定要下降,下一点不够,最少一份菜要少划二到三文的价格,不说普通兔肉和落花兔肉,还有牛肉、鸭肠的价格都不一样,不管怎么选,来这儿的食客估约都不吃这一套。
苏眠雪接着说:“新的和正常价格有差距不为过,在外面拿板子贴张纸,上面写上最后两天活动,让裴攸写漂亮些,明天摆在外边。”
本质上价格不变,提高单品价位,以此来销售捆绑商品。
来吃饭的不少普通客人喜欢算价钱,拿张纸在桌上慢慢算,算累了发现套餐不仅东西多,总的算下来还便宜,但又因为东西多,不能把所有好的都在一张单子上,就会有许多套餐。
小汤圆在荷叶碗中打了一层底,放一勺芋圆,一勺红豆,一勺芋泥,再摆颗芝麻馅的汤圆和花生馅的汤圆,牛乳没过小料,只留一个顶。
“裴攸写字写累了,拿去给他吧。若有人问起,便说十五文一碗,今天只有十份。”
……
“雪铁路上难走,今天好不容易停雪,派人去请苏姑娘这一来一回,两天都要不少时间,刚好我从来没吃过镇上的酒楼,去见见,当长长见识。”阿芷想得通透,雪天一来一回耽误脚程,今天天气好明天又是另一个样,去店里用膳也一样。
罗夫人轻快道:“景乡镇小,我来到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看过,难得你有心思,全我在外头透风的机会,我也不扫你的兴,等用过膳,坐着马车好好看看,东西虽然没县上多,但时间久了,就没机会再出来了。”
欲满楼今天人算得上多,半个酒楼都被坐满,二楼的位置只剩下几个,罗夫人选了靠窗的位置。
窗外景色好。酒楼内布局简约,没有多余的景观摆设,展示之类,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平平无奇却异常干净。
帕子轻轻擦拭光滑桌面,上面干干净净。
琳娘走上前问:“两位客官要用些什么,我们店里有新出的‘拨霞供’,可以一边赏雪,一边涮肉,汤底有清汤的、红油的,还有鸳鸯锅底,您们看看想吃什么。”
菜单递上,阿芷选了鸳鸯锅底。锅里红油咕噜咕噜冒着泡,红油被挤到边上,是雪白雪白的浪花绽放在中间。
阿芷束起两边袖子以免油滴沾在身上,夹起一片肉放在红油锅中,青花椒在一片红油中不染,煮熟的肉片又麻又辣,还需小心溅起的油滴。
就是袖子束起,涮肉时也有不便。
罗夫人不喜欢辣,小心避开红油锅底,只守着半边的清汤,溅在桌上也不显眼,吃得热了推开窗透气。
阿芷被辣得不行,小二送来的水压根不能止辣,眼尖地瞅见站在中间吃芋泥碗的裴攸。
苏眠雪对于两位夫人的到来大为震惊,罗夫人向来是需要她的时候,派人提前一天通知她。
来到镇上的一处酒楼,意外大于惊喜。脑海中演示了许多两位夫人不满意的画面,脚下一点也不带多停留的,走到两人面前轻声询问。
阿芷被辣的直冒汗,舌头被麻得发疼,尽力端住姿势,怕一时忍不住失了仪态,“苏老板,那位公子手上的是什么。”
苏眠雪心里山路十八弯,阿芷夫人被辣的额头上满是汗,张着嘴呼气,还好没怪罪她,官夫人出事她担待不起,只有一条命。
“是芋泥碗,夫人需要吗,我给您们拿两碗来。”
阿芷连连摆手,辣出两痕清泪:“快去。”
这后劲真大,刚刚吃得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几根辣椒怎么会越煮越辣,越煮越麻。
她现在连烫的都难入口,放进去就抽抽的疼。
一杯杯温水下肚怎么也不解辣。苏眠雪揪了眼,店里像阿芷一般的人不少,只是问起其他茶饮时总要先问问价格,一顿火锅搓下来,一杯三文钱的茶却不愿意掏,因为有免费的白水在。
苏眠雪也不勉强,拿出来两碗加了碎冰的芋泥碗。
冰和糖可以解辣,吃了咸的再吃甜的,甜味会被降低,冰感充斥着口腔,将辣意驱赶,短暂的甜味占据味蕾到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