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花豹一跃而起,也跟着钻了进去。
马夫一挥皮鞭,率着马车疾驰而去。
剩下的几名护卫小厮们各自上了自己的马,也要纵马跟随而去。
急得燕洄拉住长荣的衣角问道:“长荣小哥,我要搭坐什么乘具?”
长荣拉着缰绳,向后一指。
原来后面还藏着辆马车。
只看了一眼,燕洄“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这确实算得上是马车。
一匹老马加上一个破旧的木板。
马夫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跛足老者,向她挥了挥手催促了几声。
燕洄揽住裙摆,小心靠坐在平板上,等着马匹四蹄翻飞,整个人也在后座颠得七荤八素。
待沈星溯一行人到北苑寻了高台坐下,又端茶饮啜了好一会儿,燕洄才姗姗来迟。
她趴在木板上,早晨时吃的一碗小米汤晃晃悠悠冲到了嗓子眼,要是一俯身就能吐出来。
静了好一会儿,燕洄才勉强直起身子。
这处猎场不比帝王园囿规模宏大,但也算是水草丰茂,楼阁亭榭一应俱全,远远望去,陂隰广衍,清幽旷远。
长荣拢着双手走过来催促道:“别让主子们等你了,快些吧!”
燕洄跟着长荣一阵快走,期间因着胸腹间那股呕意还未止歇,不得不停下喘了一会儿,长荣不住地回头看她。
燕洄强打着精神跟上长荣脚步,从一进北苑大门,她心中就涌起阵阵不安,堆着笑问道:“小哥可知沈二爷今日要我来北苑的原因?不是说让我帮助花豹恢复伤势,我原以为是要去医馆的。”
“主子吩咐,咱们做下人的照做就是。”长荣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俨然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沈星溯在一处三层楼阁凭栏观景的平座上,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一坐,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一盏青花海兽的茶盅。
他周围一圈相似年龄的世家公子,皆是锦衣华服,腰间环佩。
“二爷今儿是转了性,怎么弃酒不喝,专喝这寡淡无味的茶汤了?”其中一人用手背嫌弃地碰了碰滚烫的茶杯,打趣道。
沈星溯俊俏的眉眼低敛着,漫不经心地回道:“昨儿刚饮了酒,醉了一场,不便再饮了。”
几人猜想沈星溯与母亲李氏同行到太守府暂住,少不得要被叮咛唠叨,怪不得见他神情冷倦,大家便都有些同情了。
几人正待再谈,长荣踩着楼梯上来露面,停在一众贵人身侧,垂手恭敬道:“回各位爷,人已经带到了。”
几个无所事事的世家公子一听,纷纷激动地扒着阑干向底下望去。
平坦空阔的大道中间正站着一名手足无措的双髻少女,年纪虽稍显稚嫩,也能观出眉眼姣好,面庞清丽灵秀,只是身子单薄,惶然地四处观望着,颇有些可怜凄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