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好,难得地唠了会儿嗑,“说起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我拍v那天,说是要录物料,一直拿手机替我录视频的,好像也是你吧。”
山樱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大大咧咧道:“哎呀,您好记性!是我是我!”
又聊了会儿,温温与山樱好聚好散。
独自乘上了出租车。
车上,温温处理着手机的未读消息。
发现导师给她发了好长一串聊天记录。告诉她,已经替她找好了sharehoe,她一下飞机,就能入住,还有,要带她去领略好多好吃的东西、好玩的地方……
第二天。
温温从外婆家醒来,发现距离她订的闹钟,已过去四个小时。
她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
屋外,阴云密布。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温温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爱惜地梳起她的一头长发。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睡过头。
原本,她是想去染个头发的。从小到大,她一直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染烫成一个华丽点的造型。但苦于种种原因,没有勇气。这次的电影拍摄,又是要求她保持黑发。
所以,今天特意提前定了闹钟。
但,外婆家的插座太老旧,和从夏滢生日会回来的那晚一样,充电线松了。
手机没开机。
温温看着墙上时钟,鼓了鼓脸颊,思索一瞬,“算了,干脆提前一点儿走,去机场充吧。”
温温哼起小调,戴上自己新买的手表。拉起行李箱,最后看了外婆家一眼。
——盈缺送她的表,被她放进了抽屉。和过去二十二年的不美好回忆,一同被她永远留在了这里。
温温眼里是一年来被工作生生熬出的红血丝,t恤被风吹得空荡荡,像骷髅架子,声音却极明亮,是自由穿梭在夏天阳光中的、波光粼粼的嫩蜻蜓。
“外婆,我要走啦。我会好好生活的。”
她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寂静的楼道中,传来骨碌碌的轮子滚动声。
少女口袋里,黑屏的手机,被震得轻轻地一颠一颠。
银蟾光满
由于《莺花》的播出,温温现在的知名度,不亚于一个三线小明星。
一出门,便戴上了棒球帽、墨镜、口罩。
好在是夏天,爱美怕晒黑的女孩子不少,看起来倒不怎么违和。
机场内。
温温办理了托运,过了安检,在免费充电的地方,准备将手机开机。
但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随身背包里的单词本。
上《莺花》后,温温母亲将她出道一事,显摆到了她生身父亲面前。
于是,她父亲温裕,也依稀辨出了镜头前这个美得惊人的明星,是曾经肥胖丑陋的女儿。
曾多次来找温温“闲聊”。
从小到大,温裕几乎没管过温温。八百年没和她联络过。